鹰钩鼻男子催动青铜古镜,镜面之上幽光暴涨。
化作一道惨绿光柱,如毒蛇吐信,直扑书房内的纪夏青。
镜面波纹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刺耳声响,似乎正竭力窥探着什么。
纪夏青手捧那枚仿制的“凤凰暖玉”,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那张绝美的脸庞上。
痛苦与迷茫两种情绪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刷。
眼睫轻颤,似有水光将溢未溢,口中无意识地喃喃。
“玉佩……好熟悉……我的头……好痛……”
那副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心生三分怜惜。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道惨绿幽光刚刚笼罩住纪夏青,青铜古镜骤然光芒大盛。
比先前亮了数倍不止!
紧接着,镜身剧烈震颤起来,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尖锐嗡鸣。
镜面上原本清晰的影像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扭曲不定,甚至浮现出蛛网般的细密裂纹。
仿佛随时都会崩碎开来!
“噗!”
鹰钩鼻男子如遭重击,身形一晃。
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
头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寻踪镜乃我纪家秘宝,专司追踪血脉、勘破神魂,从未出过此等状况!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惊疑不定,难道是此女身上藏有能干扰寻踪镜的异宝?
亦或是……
她的神魂构造异于常人,竟能反噬法宝?
游鸿才一个箭步窜到纪夏青身前,张开双臂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嗓门拔高八度,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惊慌失措”。
“这位爷,有话好说!我家夏青脑子受过伤,神魂脆弱得很,不禁吓!你们这光晃来晃去的,万一给她刺激出个好歹,你们纪家家大业大,担待得起这份责任吗?”
笑话。
垃圾镜子,还敢探查女帝神魂。
没让你们这些人当场暴毙,已经是纪夏青在竭力压制。
他这番话,明着是关心,暗地里却是在给对方下套,占据道德制高点。
鹰钩鼻男子身后。
一名脸型瘦长的纪家修士面色一沉,厉声喝道。
“少在这里装神弄鬼!是不是纪凝霜,验看胎记便知!让她把左肩露出来,一验便知真伪!”
此言一出。
气氛骤然紧张,这无疑是将了游鸿才一军,也是最直接有效的验证方法。
纪夏青闻言,像是受惊的小鹿,猛地向后缩了缩。
躲在游鸿才身后,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凤眸。
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听着便让人心碎。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为何要如此……如此欺辱我一个弱女子?”
她这副柔弱无助、泫然欲泣的模样,演技已臻化境。
“放肆!”
一直沉默的秦正雄此刻再也按捺不住,他挣扎着从太师椅上欠起身子。
虽然气息虚弱,但语气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怒视着那几个纪家修士。
“我秦家虽非什么名门望族,却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你们纪家的人行事,便是如此霸道无礼吗?”
“不问青红皂白强闯我秦家庄园也就罢了。”
“如今还要当众羞辱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家?”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你们纪家还要不要脸面?”
“就不怕天下修士耻笑吗?!”
秦正雄这番话掷地有声,既点明了对方的无礼。
又将事情上升到家族颜面的高度。
一时间,那鹰钩鼻男子虽然不在乎,但纪家到底还是在乎脸面。
寻踪镜失灵本就让他心中打鼓。
此刻再被秦正雄一番抢白,饶是他修为高深,也不免有些迟疑。
此事干系重大,若真是找错了人。
还强行羞辱,传回族中,他少不得要受责罚。
游鸿才见火候差不多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声音却带着几分理直气壮。
“胎记之说,我倒也曾听秦董偶然提及。”
“不过,我家夏青乃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岂能容尔等随意轻薄查验?”
“除非……”
他话锋陡然一转,眼神锐利了几分。
“你们能拿出确凿无疑的证据,证明你们的身份。”
“以及此行的目的确实合乎情理,否则,休想动她一根汗毛!”
“我游鸿才虽然只是个无名小卒。”
“但拼着这条性命不要,也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他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
颇有几分光棍不怕穿鞋的架势,反倒将了对方一军。
鹰钩鼻男子被游鸿才这油盐不进的态度,顶得肺管子都快炸了。
脸上青红交错,显然是耐心耗尽,又有些骑虎难下。
僵持下去,对他可没半点好处。
万一这小子真个不识抬举,或是惊动了旁人,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