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3)

第26章第26章

商月楹嗜甜,衣食住行占去三样,入嘴的点心要裹满糖霜,寝屋高几上那竹雕镂空香盒里要时刻熏着梨香,素日熏衣用的香片亦甜腻多过清爽。茯苓糕近在咫尺,她仍想吃。

可薛瞻举着这茯苓糕,她竞有些张不开嘴。“我、我自己来!"这人似没了耐心,持筷又往前抵,糖霜往红唇上薄薄滚了一圈,商月楹侧头撇脸,抿唇舔去唇角津甜。碗筷被搁置在桌上,那轻轻撞击倒像在商月楹心尖打转,仿若有条隐秘不见的细绳拧成一团,将她的心高高托举,高些,再高些。薛瞻总算放过她,重又回原先那位置坐下,笑道:“怎的这般不经逗?"商月楹这才将脑袋转了回来,重新握筷,掀眸瞪薛瞻那一眼羞中带恼。甜而不腻的茯苓糕塞了一嘴,商月楹恼羞成怒道:“我想好了,其三,你不许像方才那样戏弄我!”

薛瞻吊起一侧眉看她,“夫妻情趣罢了,如何称得上戏弄?”商月楹哑口无言,匪夷所思打量一眼装腔的男人,那眼神似在告诫他,也不怕夸大其词闪了舌头,她与他,如今分房而睡,何来情趣?咽下茯苓糕,她轻哼一声:“你应还是不应?”她气恼起来比缩着脑袋当鹌鹑顺眼多了,不都说么,有些花就该放其生长,愈拘着,愈开不了几朵。

这般花容,他愿意日日见。

薛瞻扯了唇低笑,很是坦然看向她,“夫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一顿饭再无言,商月楹觉得薛瞻今日古怪得紧,不复头几回那骇若冰霜的模样,也论不上温柔。

望她那眼眸仍淡淡无波,并非含情脉脉。

可她就是觉得他有些不同。

她吃光了碟中茯苓糕,倏而觉得口渴,见薛瞻自顾斟茶,便飞快将杯盏推了过去,“替我倒点。”

吃饱喝足,商月楹合该起身离去,偏裙摆下那双腿似钉在圆凳上,她有些不自在地用余光去瞥他,却在他察觉视线抬眼看来时,又俄而将脸埋紧。圆润肩头耸颤着,商月楹愤恨掐了腿心一把。商月楹,你太不争气了!

他不过朝你靠近了些,你就这般不舍离去?真丢商家祖宗的脸!薛瞻垂眼瞧着,复放下手中杯盏,“夫人吃饱了?”商月楹轻轻′嗯’一声。

想是习武之人惯会放轻脚步,商月楹裙边忽而出现一双鸦色白底皂靴。她不答话,那皂靴又往前一步,跨立在她绣鞋两侧,“那……夫人为何还不离去?”商月楹一瞬被他的气息紧紧包裹住,只觉鼻腔里涌进一股清冽的,香的,皂豆的香味儿。

她别扭极了,恨不能钻到桌子底下去,“你、你不让开,我如何能走?”薛瞻停在原地,未再逼近与她,商月楹一双乌瞳滋溜乱转,坐在圆杌上往后挪,忽又气不打一处来,抬眼直勾勾与薛瞻对视,“凭什么我退,你退!薛瞻扯唇而笑,往后退却两步。

商月楹绵绵哼出一声,扬了下颌,自顾从凳上起身,一只绣鞋都踏出了门槛,复又收了回来。

她抱臂倚在门框处,眯眸望了过去,“对了,有件事,我能不能问你。”薛瞻往腰身佩剑的动作一停,“什么事?”商月楹左看右瞧几息,旋即将正厅的门掩紧,神秘兮兮往薛瞻那头凑了过去,却又在三步外堪堪停住,“你知道,玉屏是我闺中密友,她与我说柳伯父要她参与五皇子选妃..″”

“你、你日日进宫,又是陛下身前红人,这朝中事我不懂,可我知道皇子妃不是那么好当的,我瞧玉屏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她是个听父母之命的性子,伤可知柳伯父为何如此?”

这还是她嫁过来头一回与他说二人之外的事。叽叽喳喳,嫣唇翕合,唯恐他没听清,又下意识靠近了些,浑然不觉这距离近得有些浮想翩翩了。

薛瞻垂眼往她裸露在外的细腕望着,细长鸦睫下的眼波似剑,而后又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他沉吟道:“柳大人乃清流文臣,在朝中与其关系较好的朝臣自成一派,我是武将,与他交情尚浅,尚未能知他为何要将女儿许给五皇子。”见商月楹明显颓丧下来的脸色,他又补充道:”但……五皇子那,兴许能问出一二。”

商月楹乌眸倏而一亮,“真的?”

然则很快,她又忆起甚么,微叹一口气,道:“还是算了。”薛瞻:“为何?”

方问出口,就见近在咫尺的明媚牡丹花撇撇唇,眼神似嫌似怨望他一眼。又抬眼四下扫量一圈,方佯装毫不在意道:“要从五皇子那得知,那岂非要你去问?原是想帮我打听几句,别没得最后却惹了一身腥回来。”她无意识抠着手指,慢吞吞开口:“从扬州刚回来没几日,爹爹便与我说了,有人躲在侯府养病,什么三皇子四皇子轮番抛出橄榄枝,那人都未曾瞧过一眼。”

她嘟囔道:“虽说那五皇子暂且瞧不出个是非所以来,可他到底是皇室血脉,争储一事,也说不准他会不会参与,若因打听玉屏的事与他沾上关系,岂非是我成了罪人?”

“再说了,我既嫁给你,夫妇一体,一荣俱 .….一损俱损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你不愿淌这浑水,我也不愿逼你。”

“若是为了我,惹来许多麻烦,倒也不必。”她说得头头是道,倒叫薛瞻定定看她半响。良久,他沉沉启声:“商月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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