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天色近晚。
在夕阳的照耀下,屋檐上数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接连闪过,惊起一群乌鸦。
赵真扭头看了眼身后紧追不舍的两人,眉头深深皱起。
“这两个家伙,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我都换了四五个完全不同的方向了,他们居然还能一路追了上来。”
“小王八蛋,你有本事就别跑,你别等你苑爷爷把你抓住,不然你苑爷爷绝对打断你的腿!”
苑金贵一边喊着一边喘着粗气。
即便是他再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这样摆在了他面前。
金光上人的这个徒弟实在是太能跑了,还真是半大孩子跑死狼,这脚力未免也太逆天了。
赵真没有回话,只是反手又是一枪,主打一个“游击”。
砰!
这次子弹并没有命中任何人,苑金贵和大汉两人都是异人,之前中枪只是因为大意,再加上也没怎么把赵真这毛头小子当一回事,这才让赵真偷袭得手。
如今提前有了防备,自然是略微侧身便轻松将子弹躲开。
“小家伙,你真不用跑,我们和上人是朋友,不会为难你的。”
大汉也同样有点气喘吁吁,以他的手段,追踪赵真位置自然是不成问题,但追不追得上那还真就只有天知道了。
“骗鬼呢你们,真把我当三岁小孩了?”
赵真嘀咕了一声,扭头又是一枪打出。
虽然还是没打到人,但这种憋屈的感觉却是令苑金贵两人一度想吐血。
摸又摸不到,追又追不上,一不留神这臭小子还不知道从哪儿给你放一个冷枪,当了这么多年的全性,还真是第一次遇上这么憋屈的战斗。
眼见都快追了一个小时了赵真仍旧生龙活虎,速度没有一点减慢的样子,大汉也终于开始服软了。
“停停停,我服了,小家伙,我真的服气了。你放心吧,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想跟你打听打听你师傅的下落。”
“老温,你……”
苑金贵的脸色有些难看,要是就这样算了,那他刚才那一枪岂不是白挨了?
“老苑,要追你追吧,我可不陪你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且不说这小家伙脚力惊人,单单是上人那一手金遁流光,他要是真的学会了,即便是我们追上了,那又能把他怎么着呢?”
苑金贵咬了咬牙,虽然还是有点不甘心,但他也清楚,老温说的的确也是事实。
“草!小王八蛋,别跑了,我们不追你了!”
眼见两人都停了下来,屋檐上,赵真也同样停下了脚步。
“你们是老头的朋友?”
赵真挑了挑眉,在询问两人身份的同时,符箓也早已夹在了指尖。
还是那句话,只要一有不对,他就直接风紧扯呼!
“嗯,温良恭。”
“苑金贵!”
苑金贵皱了皱眉,一脸不爽的开口道。
“苑金贵?长鸣野干?”赵真偏了偏头。
直到这一刻,赵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看这个獐头鼠目的中年人有些眼熟了。
苑金贵,苑陶的父亲,外号长鸣野干。
“野干”,兽名,又名“射干”,形状似狐而略小,皮色青黄,如狗群行,夜鸣如狼。
野干鸣,禅宗用语,喻指未曾悟道者胡言乱语,欺瞒他人。
这个外号大体的意思就是指此人平日里喜欢胡言乱语,挑拨离间祸害他人,俗称“搅屎棍”。
今日一观,倒是显得极其贴切,难怪人家总说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啧,没想到,老苑你的名头还挺响亮。”
温良恭满眼揶揄的开口道。
“滚滚滚。”
苑金贵翻了翻白眼,他当然知道温良恭这是在阴阳自己。
“哈哈哈,小家伙,怎么称呼?”
“赵真。”
“姓赵?上人本名也姓赵吗?”温良恭微微一愣。
“谁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上人从来都不对咱们透露自己的名姓。”
“你们怎么知道我认识老头?”赵真接着开口提问道。
他可以确信,自己此前从来都没见过这两人,也从未当着外人的面用过金遁流光,那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师承的?
这一点很重要,不搞清楚这一点,以后莫名其妙的被人认出师承,从而被当作全性那可就麻烦了。
赵真虽然不怕事,但也不想平白无故的让自己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你手指间的符箓。”温良恭伸手指了指赵真指尖的黄色符箓。
“那是上人施展金遁流光时所用的特殊符箓,我见过上人使用,所以当初在密林之中一眼便认了出来。”
“哦……”
赵真表面上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但内心还是忍不住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么明显的漏洞,自己怎么能给忘记呢?
还是江湖经验太少了啊……
“你们找老头有事?”
“嗯,有个忙需要上人帮一下。”
“那你们来晚了,前两天老头把我一个人丢着,自己享清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