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府里的丫鬟,也是上辈子容寐纳的第一个妾室。
顾荻。
书房燃起一豆青灯,环境幽暗,烛光若隐若现。
容寐醉倒矮榻,因体温燥热扯得衣领敞开,锁骨胸肌若隐若现。
顾荻端着一盅瓷罐液体,趁无人发现翩然进入书房,旋即关上了门。
“大人,你醉了,喝点醒酒汤再睡。”
顾荻衣着单薄,酥胸半露,湿漉漉的长发披散身侧,一步步靠近矮榻上酩酊大醉的男子。
这样炙手可热的美男子,跟他共度良宵之后,哪怕是当妾,也是个主子,总比当一辈子丫鬟要强。
“大人,大人醒一醒……”
顾荻声音酥得像含了枚夹子,拉低胸前的弧度,舀了一勺醒酒汤,弯下腰递给容寐。
“大人,醒一醒,夫人让我给你端来醒酒汤……”
容寐脑袋更是被棒槌砸打般的疼痛,眉心突突突地跳,上下眼皮打架,废了好大劲才睁开一条眼缝。
一睁眼,对上顾荻胸前‘波涛汹涌’,容寐眼神顿时变得幽暗,酒意醉人眼。
“笛儿,你来了?”
顾荻捏尖嗓音,娇滴滴地说:“对,荻儿来了,你喝醉了,我为你喝醒酒汤好不好?”
容寐醉得坐不直身,眼神迷离道:“好。”
一勺醒酒汤伴随着勾人的脂粉香靠近,容寐就着喂喝了一口,隐约察觉到不对,略微皱眉。
定睛看,眼前之人跟古笛长相三分相似,穿衣打扮也与古笛如出一辙,古笛极少化妆,大多都是抿个唇脂就出门了。
眼前之人很像古笛,可绝对不是她。
容寐抬手一挥,顾荻手里的汤匙飞了出去,汤匙摔得四分五裂,汤水与瓷器混合物落了一地。
“你是谁,出去!”
顾荻强忍着心底的恐惧,酥胸大露,娇声娇气说:“大人,小女是府里的丫头,是专门来服侍大人就寝的。”
容寐雷霆震怒:“滚出去——!!”
顾荻不甘心:“大人,夫人不愿意伺候你,小女子愿意,哪怕是一夜,一次!”
容寐怒火中烧,正欲起身驱逐顾荻,却发现一股邪火自腹腔上涌,如血液澎湃般袭来。
他瞬间意识到被顾荻下药了。
“你……”
“大人,小女当真愿意服侍大人,请大人不要拒绝小女子的热情似火。”
顾荻见他药力发作,起身飞扑要抱住容寐的腰。
容寐侧身躲闪,强撑着爬起来走到书桌边,一壶冷茶水自头顶浇落,顿时感觉清醒几分。
容寐指着门外,一字一顿警告道:“你,滚出去!”
顾荻咬咬牙,此刻走了,明日便是她收拾包袱的时刻,她不能走。
成败在此一举,绝对不能错过!
“大人,让小女服侍你还不好,夫人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顾荻用力搂住容寐,被一把推开,男人力道之大,怒火之重,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之情,她整个人摔在地上,手心都擦破了。
容寐单手捏拳头,重重的一拳头砸在书桌上,书桌颤了颤。
顾荻并不打算就此罢休,还想扑过去,容寐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短刀,以刀尖指着她。
“再靠近一步,我杀了你!”
这个朝代,人命是最不值钱的,谁家府里死了一个婢仆,随便丢去郊区,根本无人在意。
顾荻心有不甘,可更怕死,只能灰溜溜地转身跑。
只愿容寐喝醉了,不记得今晚发生的事情。
刚开门,顾荻遇上准备推门而入的古笛。
顾荻什么都没说,捂着酥胸,撞了一下古笛肩膀,飞快地跑走。
古笛看顾荻跑走,想到那张跟自己有三四分相似的脸,表情若有所思。
她认得出,这是容寐上辈子抬进府的第一个宠妾,这位宠妾,连名字都跟她相似。
这人衣衫不整从容寐书房里跑出来,那容寐岂不是……
她都没吃到头口肥肉呢,这就让人捷足先登了!
不对,顾荻衣衫半露,可妆容没有半分花掉,身上也没有欢好过的青紫痕迹,不似跟容寐做了什么。
古笛走进书房,还没靠近坐在书桌前之人,就听到一声类似野兽般的吼叫。
“滚——!!
容寐头发汗湿,脖颈有汗光淋漓,仰头躺在椅子里闭眼小憩,幽暗烛火光照在他英挺的脸上,美得像一幅风景画。
古笛没滚,小心翼翼走过去,闻到容寐身上浓烈的酒气,略微皱眉。
“容寐,你冷静一下,先把刀放下好么?”
容寐握紧刀,眯起一双醉眼盯着古笛,闻到古笛身上熟悉又令人沉醉的体香,认出是她,渐渐放下警惕,任由把她的刀夺走。
古笛将刀扔出去老远,拽容寐的手臂,隔着几层衣服都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
“喝多了?你要在这睡还是回房?”
“回房。”
容寐醉眼迷离,看着她乐呵呵地傻笑,显然酒上脑子了。
能如此守礼询问他的,必然他的妻。
春季严寒还没过去,让容寐一只醉猫瘫在椅子上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