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合同。”
祝莺来听完了然道:“肯定不是塔辰资本。”
霍斯也坦荡承认:“当然,既然要避免打草惊蛇,怎么会让我‘亲儿子’出面。”
霍斯也口中的“亲儿子”——塔辰资本是他在哈佛读研期间创办的pe公司,也是他倾注最多心血的私人产业,独立于霍氏集团之外。
不到五年的时间,在霍斯也的带领下,塔辰资本经手了波兰焦煤的智能化改造、顿巴斯矿区的债务重组等多个重大项目,以“矿脉级的精准投资”闻名业界。
去年霍斯也登上《巴伦周刊》封面,被媒体称为“矿业能源最年轻的黄金操盘手”时,他刚刚完成了对捷克最大褐煤企业的反向收购。
“所以出面的是‘私生子’?”祝莺来顺着他的话随口一问。
霍斯也语气玩味:“我都搞暗恋了还能有这玩意儿吗。”
“……”
祝莺来无语地嘀咕:“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种私生子。”
“哪种私生子都不行。”
祝莺来本来不知道霍斯也突然在较什么真,直到听见他的下一句:“万一我心上人听了误会我乱搞男女关系怎么办,不知道男德是男人最好的嫁妆吗。”
“……”
服了,真的。
“知道了,纯爱战士,再也不玷污您冰清玉洁的名声了。”
霍斯也“嗯”了一声:“谢谢公主,我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全靠你了。”
“可别,我这小身板扛不住这么重的责任。”祝莺来敷衍地鼓励,“您自个儿加油吧,祝你好运,早点带着您的男德嫁给心上人。”
这种敷衍人的话居然都把霍斯也取悦了,还一副赖上她的语气:“好,这可是你说的,别不认账。”
祝莺来毫不走心:“认认认,等你美梦成真,办婚礼那天我给你包个大红包,行了吧。”
霍斯也煞有其事:“那不用,你人来就行。”
听到这,祝莺来忍不住提醒霍斯也:“小叔你是不是暗恋魔怔了,八字没一撇的事情,越说越真了还。”
霍斯也尾音上挑:“没一撇吗?我感觉两撇都有了。”
“……行。”
人活着确实需要一些盼头,何况是霍斯也这种一直搞暗恋的。
霍斯也没在闲话上说个没完,拉回正题:“样本我已经让人送实验室检测了,下午出结果。”
“空运没有你家特种运输船队的恒温恒湿技术,纯度肯定会受影响。”
祝莺来轻呵:“不止纯度,还有成本。”
空运比海运贵是一个客观因素,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他们家从前给恒锐发货,运输费只是意思意思,没有一次是按实际费用来收的。
像这样掏自己兜贴补恒锐的事情,这些年他们家不知道做了多少。
她刚才在父母的墓前跟霍延发生争吵,说这些年两家的合作都是他们家的单向扶贫,话虽然不好听,却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
只不过从前碍于她和霍延的情分和关系,自家这些让利和损失,她和姥爷都没放在心上。
护短和偏心是刻在他们家每个人骨子里的东西。
“下午出结果了跟我说一声。”停顿片刻,祝莺来补了句,“这批货恒锐都供给了哪些客户,你查到名单了吗?”
“查到了,一会儿发给你。”
“谢谢。”
霍斯也意味不明地调侃祝莺来:“看来祝总的如意算盘已经敲起来了。”
祝莺来未置可否:“霍总敲得比我早还比我响,你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当天下午,祝莺来从霍斯也那里知道了检测结果。
结果跟他们预计的一样,纯度下降了0.009%。
根据加工材料类型的不同,石墨纯度波动在一个行业里有合理范围标准,超出这个范围,轻则引发客户质疑,重则构成商业欺诈。
恒锐做的是高纯度单晶石墨烯生产线,这种材料类型的合理波动范围是±0.005%。
这一批由开普供货走空运的石墨纯度显然不合格。
蔡蔡看完报告,忍不住猜测:“祝总,恒锐现在现金流短缺,他们不会对客户瞒报吧……”
“说不好。”祝莺来淡声应了应,看着车窗外的霓虹街景,不怎么想说话的样子。
蔡蔡识趣地不再开口,专心开车。
车经过两个红绿灯路口,后排的祝莺来突然吩咐蔡蔡:“掉头,先不回家了。”
蔡蔡放慢车速,问:“要回公司吗?”
“不。”祝莺来报出一个地名,“去金雀庭。”
蔡蔡听得一愣。
金雀庭——雅瓦纳规模最大的合法赌场,是祝家名下最赚钱的娱乐产业。
也是祝烈义唯一没给祝莺来接手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