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
眉眼里带着几分傲气。
她是谢长砚身边待的最久的丫鬟。
这几年沈妗淑经常受她的冷嘲热讽,但为了谢长砚她都忍了下来。
“沈妗淑,我家世子命我把这个给你。”
她的声音还如从前一般带着几分蔑视。
“世子说了,过两日就是他的生辰了,这木偶还未完成是个残次品,你还是快把它给刻好,不然我们世子生气了有你好果子吃。”
沈妗淑看着盒子里的木偶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那是她花了整整一个月跟京城最有名的木匠学了一个月,刻坏了好几个才刻了这个一个,每一个细节她都反复打磨,就为了谢长砚的生辰礼。
而如今,他一句残次品就将她打发了。
真是可笑至极。
“茯苓姑娘,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父亲乃是圣上亲封的大将军,往后你还对我这般不敬,就别怪我不顾往日情分了。”
茯苓第一次见沈妗淑这种语气,不由得也有些紧张起来。
她忍住心中的愤怒,咬着牙开口:“是,奴婢知错了。”
沈妗淑这才满意的收回了视线。
“请你回去告诉谢世子,这木偶我不会再雕刻了。”
茯苓明显愣住了,随即勾了一抹嘲讽的笑。
“沈小姐,您可要想清楚了,世子看上你的手艺是你的福气。”
“什么福气狗都不要。”沈妗淑冷笑出声。
“什么?”
茯苓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还是回去吧,我手艺粗糙,入不了他谢长砚的眼,他若是想要木偶,京中什么样式的没有,实在想要,我便给他送一个木碑。”
“你,你。”
茯苓显然没想到平日里什么都以谢长砚的沈妗淑今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
“沈小姐的话我会如实告知世子的!”
看着茯苓气鼓鼓离开的背影,沈妗淑这才软下来身子。
“小姐您没事吧?”玉兰担心的扶住她。
沈妗淑摇了摇头。
“没事,只不过觉得我这几年都被浪费了。”
“小姐那不怪您,都是那谢世子有眼无珠。”
…
“淑儿,燕太傅来看你了。”
她的娘亲叶衣舞急匆匆跑来她院子中。
什么?
沈妗淑惊的从床上坐起来,她连忙让玉兰给她梳妆打扮。
直到看到燕溪山时,她还有一种不真实感。
这燕太傅来她家到底想干嘛。
“燕太傅。”
沈妗淑朝他行礼。
燕溪山点头朝一旁看去。
旁边的中年男子立马会意的上前。
“沈小姐。”男人恭敬的行礼。
“这是太傅大人送来的补品,这些能让沈小姐您的身体能恢复些。”
沈妗淑惊讶看向一旁的燕溪山。
“这,这也太客气了。”
燕溪山打断她。
“沈小姐在我府前晕倒,我身为朝廷命官,关爱百姓是分内之事,这些礼品全当是我的心意。”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关心也不失了分寸。
沈妗淑开始对这个年轻的太傅多了几分好奇。
见他话说的如此完美,沈妗淑也不好多说什么。
燕溪山与沈父寒暄了几句。
沈妗淑的心却飘走了。
直到她爹叫她时才回过神来。
“小女想必是生了大病这才分了神,燕太傅莫要怪罪小女。”
燕溪山笑了笑。
“无妨。”
紧接着他又开口:“沈将军,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燕太傅请讲。”
见燕溪山一直盯着自己,沈妗淑的心不由得跳了起来。
“我想收沈小姐为弟子。”
此话一出,满堂都寂静了,沈父与叶衣舞对视了一眼。
沈妗淑则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沈父一时语塞,又被自己的妻子盯着,只能硬着头皮看向燕溪山,“小女顽劣,恐怕…”
“沈小姐天资聪慧,只是缺乏引导,我也听闻了京中的一些流言,沈小姐只要成了我的弟子,那这些流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这下沈父沉默了。
“淑儿,你怎么看?”
沈妗淑自己是愿意的,这天上掉馅饼的事谁不乐意!
能得太傅青睐,是多少世家子弟求之不得的事。
她立马起身行礼。
“承蒙大人厚爱。”
燕溪山虚扶一下,“不必多礼。”
送走燕溪山后,三人在前厅大眼瞪小眼。
叶衣舞意味深长看了一眼沈妗淑。
“燕太傅今年二十有八,如今尚未娶妻,家中连个通房都没有。”
沈妗淑一听就知道她娘误会,她脸色一红,“娘!你想哪里去了,我与燕太傅只有一面之缘!”
叶衣舞又叹了一口气。
“娘不愿干涉你的婚事,只是那谢长砚。”
沈妗淑打断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