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刚刚点的那位状元。
今年春闱,她全程都亲自盯着,仔仔细细地选了批身家背景干净的人,期望这些新人能有一二,可成为真正的天子门生……就在昨日,祁云照甚至还召了这位状元随侍,言语间多有提点。
哪曾想,人家早就给自己寻好了依托。
“你说……”年少的皇帝转过身来,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侍从,“这满朝文武,忧心的到底是天子的安危,还是丞相的安康?”
她的话,听上去竟还带着点儿笑意。
侍卫听得脸色煞白,小心跪下,劝道:“陛……主子,息怒。”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祁云照弯了弯眼睛,用力捏住扇柄,叹道:“我早就知道……也早该知道。”
从一开始,她便是高台上最精致漂亮的傀儡。
她身上的丝线,一直捏在别人手里。
站在台下的很多人,都想操控她。
“主子……”侍卫犹豫着问:“您还要去探望丞相吗?是否要通知相府接驾。”
“不必了。”祁云照摆摆手,自嘲一笑:“太傅的身体,不知有多少人记挂着呢,哪里用得着我?”
“是。”
“柳府那边,还是一直不消停?”
“是。需要属下派人去处理吗?”
“不必处理。”祁云照的目光仍落在远处那块由先帝钦赐的“丞相府”牌匾上,默了默,道:“去告诉你那些在军中的同僚,若是柳卓如有意拉拢,假意配合便是。”
这把火总是要烧起来的。
但还不够旺。
祁云照准备亲自往里面添些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