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刁蛮小姐了?还是哪个倌人发火了?”
宜尔将万金和逐璧之事说了一番,“女人男人都可怕,一个阴晴不定,一个话也不说完,还是在后院洗衣裳的好,以后都不帮你代班了。”
洗衣裳虽然手胀屁股酸,但没这么多事。
“别嘛~”莺语晃晃她手臂,“看在烤鸡的份上,以后还帮我好不好?”
宜尔笑了一声,“说笑的。我就你一个好友,还会不帮你吗?”
莺语甜甜一笑,露出一边虎牙,“我知道的。”
宜尔夹了筷子野菜,清香脆嫩,“你和那教书先生今日进展如何?”
“唉!”她皱起眉,又愁又委屈,“之前都很好,今日我一说在小倌馆洗衣裳,他就说我有辱斯文,吹了。”
宜尔摇头,“说明这男人度量不够,以后定是要跟你计较油钱分两的那种人,吹了也好。”
“可我明年就十八了,再嫁不出去,以后就更难了。”
“你要我这个二十的说什么?”
莺语嘿嘿一笑,“王媒婆最近没给你介绍了?”
“我让她把我的生计先告诉人家,这肯来见面的都少了。”
“反正你准备待到给柴爷养老送终,不急。”
宜尔点点头,“而且我自己有在攒钱,有点钱的女人找个丈夫不难。大不了找个穷书生供一下。”
“万一变陈世美你不得亏死?”
宜尔笑笑,“我很好说话的,给点封口费和养老钱就行,不是非要做状元夫人。”
莺语捧着下巴,“我倒是很想做状元夫人。”
“你啊,会做白日梦!”
两人相视而笑,莺语突然“欸”了一声,“听说红璎明日就要走了,你可晓得?”
宜尔舀了勺辣椒油进自己碗中,“要去别的馆还是被人赎买了?”又夹了块鸡肉蘸上去。
“他自己赎自己!不过明面上是那寡妇赎他啦。我听厢房杂役说的。”
“难怪他今日格外笑意盈盈的。红璎公子在馆里一直没什么人气,好不容易攒够钱退了也好。”
莺语叹了一声,“是啊,这馆外多是男人说了算,馆内却要听女人话,没几个男的能忍受吧?”
“我觉得内外都是钱说了算,没什么区别。”
“也是,还是你说得对。”
两人用完了饭,又各司其职去。
夏日的衣衫、桌布都薄,秦姐姐白日里洗了不少,宜尔加紧动作,半个时辰便将剩下的搓净、拧干、晾好,再去收已经干了的衣裳,放在熏衣房内,回到自己房间。
她抻抻胳膊和腿,端着油灯放在床头桌柜上,又从床头拿出巴掌大的书册躺上去,双腿蜷曲,膝盖搭着书,两手则搓着滋润用的桂花胰子。
桌上的灯芯已快燃尽,风一吹便开始飘摇,连带着屋里忽明忽暗。
“呼”的一声,完全漆黑,宜尔也睡下了。
翌日,鸡还没叫她就先醒来,睁着眼睛一直发呆到鸡叫她才爬起来,起身去井边打水。
清晨青雾蒙蒙。
宜尔眼睛呆散地看着外面,一边慢慢将水桶从井里拉上来,直到有人叫住她,她才从这出神的状态中回来。
莺语红肿着眼眶,一看就知道昨晚回去悄悄哭了一夜。
“牛刚昨夜跟个女的跑了,人手不足啊,宜尔,你不顶我的也要顶别人的班了。”
“这样……我没什么,只可怜秦姐姐,昨天洗得她腰病都要犯了,我也不能代太长时间。”
莺语挠挠头,仰天长啸,“啊——馆主能不能多找点人啊!铁公鸡没救了!”
宜尔笑了笑,“好了,买菜去吧你,别耽误我干活了,我午后会去前堂的。”
莺语依依不舍地离开,宜尔打起精神,手脚麻利地拎着水桶去洗院烧皂角水。
莺语一般早起买菜后回来都要补觉,午饭宜尔就自己一人吃。等吃完了来到前堂,发现只有逐璧一人持着本书册,面向门口坐着。
他身姿挺拔,玉色的衣衫整洁熨帖。瞧见她走来,他笑着点头问候。
宜尔没来过前堂几回,不知他是什么用意,也只好点了下头,从他身侧走过去,却瞥见他手里是本yàn情小说。
坐在大门口面不改色地看这种书……宜尔深不能解,也不敢多想,拿起扫帚开始开门前的清扫。
冠玉馆一般是有人负责夜里将垃圾收走,午后再由其他人扫过、擦过一遍,确保没有脏处。
扫帚刷刷两下,门上也咚咚两声。
宜尔抬头看去,一个背着长剑、浓眉大眼的高大男子正站在门前。
逐璧抬头望他一眼,又低回头看书,一副不便搭理他的模样,男子顿时面生窘意。
宜尔小跑过去,“公子可是要问路?”
男子脸色总算舒缓些,“敢问姑娘,此处可是冠玉馆?”
“是的。”
他从衣间拿出一锭银子,“我要在此住上几日。”
宜尔接到银锭时有些傻眼,但很快意识回来。好男风啊……但他们这儿也不对啊。
“公子,男风馆在对面。”
她话音刚落对方就红了整张脸,“不、不是。我就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