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地拎着保温杯出门。
23楼是营销部,秋招进行时,楼道里挤满了来面试的人。
优盛作为实体企业每年能为社会提供大量岗位;作为面试者,能通过网筛和笔试来到这里的人都十分优秀。
赵晋走过时,听到有人喊道:“乔琳琅在吗?乔琳琅?”
一道细细尖尖的女声回道:“在在在!”
“哦好的,到你了,请跟我来。”
“好的!”
他侧眸看去,是个短发女孩,利落得体。
恍然想起他当初毕业求职,一时五六年过去了。
***
黄昏斜阳洒在先识办公楼外墙,宋汀沅改完两篇稿子后伸了伸腰。
跟组里几个还没走的同事打了个招呼,走了。
今晚的待办事项依然是搬家。
遥城地理位置偏南,天黑得比较晚,树木四季常青,小巷树荫环绕。
巷口有人遛狗遛娃,旁边的体育场里有人在打球,树荫挡着见不着人影,声浪一浪一浪地飞过来。
巷口停了辆纯黑色的宾利,她多看了两眼。
这块虽是老小区,但地段好,靠近市中心,偶尔停辆豪车不是什么稀罕事。
她之所以多看两眼是因为这款是宾利旗下的慕尚系列,慕尚是宾利里车型最好看的一款,可惜四年前就停产了,有价无市。
以她的经验来看,开这款车的一般是老人,有钱而念旧的。
前面一阵下棋的声音。
“哎呀你炮怎么能这么走?”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这个马留了个后手!”
“停停停,落子无悔哈”
......
前面有几组石桌,小区上了年纪的退休大爷经常铺开个棋摊在这里下棋。
宋汀沅如往常一样,走过巷口转角。
不知为何,聚在这下棋的人比起前多了许多,气氛也比往日热烈。
以石桌为中心,围了一圈看棋的。
她认出一位下棋的,姓梁,嗜棋如命,小区里流传着他的光辉事迹:
除夕当晚家里要做菜没盐了,老婆让他下楼去买,他下楼后看见有人下棋,没忍住围观了会儿,把买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上桌下棋。半夜才想起买盐的事,匆匆买了包盐跑回家。家里已经吃过年夜饭了,梁奶奶横眉冷对,把他轰出家门。
老壮士在门外,冷风中扼腕。
家里小辈对他不忍,正想劝梁奶奶把他放进来,他忽然想通了下午输的那局棋的解法,两眼放光激动不已下楼去找棋友了。
梁奶奶气得骂街。
此刻,梁爷爷执子,高高拿起落在对面。
对面人被看棋的人围着,看不出是谁。
那人没像他思考那么久,很快落子,手白净漂亮,骨节明晰,是个年轻人。
挡着那人的围观者动了一下,她看清了那人——竟然是谢望忱。
他怎么来这边了?
随着他落子,吃了梁建国一个‘炮’,后者棋面上的子越来越少。
众人一道惊呼,屏息凝神。
梁建国是小区的棋霸,很少有人能赢他,更何况是个年轻人。
他绝不能输,举起一颗子,布满皱纹的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牙齿咬紧,用力之大好像不是拿棋子,而是要剁大骨。
“叭!”棋子重重落下。
谢望忱笑了下,商场的历练让他不会轻易喜形于色,紧张与否对方也不知道。
他侧脸轮廓清晰,干净清爽,一点不绷着。
跟在公司里看到他的感觉截然不同。
这感觉——很难说。
他被围着,有人紧张地抓住石桌旁的栾树,落日熔金的光芒穿过栾树枝桠的细碎光斑落在他胸口和脸上,摇摇晃晃。
不合时宜的,她想起了年少时的他。
记忆一晃而过。
“啪”
他的‘马’落下,同时还有两个字“将军”。
梁建国的相被吃了,两眼一抹黑,按住头。
大家都看得出来是死局了,再走也是垂死挣扎,意义不大了。
“哈哈哈——”拍树的大爷迸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继而大家都笑了。
“老梁,认输吧!”
“收拾收拾,买包盐回家吧!”
“哈哈哈哈哈——”
谈笑风生间,谢望忱转头,撞上她偷看的视线。
宋汀沅像个偷窥被抓了现行的罪犯,下意识一慌,使了很大的劲儿才没往别处看,强装镇定。
这时候往别处看更坐实“偷看”名义了。
大爷们跟他说笑,他应和了几句没多聊,向她走去。
她穿了件姜黄色衬衫配棕色长靴,脖颈纤细,身后是暮色千里。
几次见她,她的穿搭都很大胆别致。
就像她这个人给他的感觉,表面温温柔乖巧的,然后温柔乖巧地说出胆大妄为的话,做出肆意不羁的事。
他没她那么生疏,老朋友似的问:“回来了?”
她也走上前,“谢先生,你怎么在这?”
昨天见过一面,没那么拘谨了。
他一副‘我怎么在这?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