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不上当,眼睑一垂,夹了一颗虾仁到碗里:“不知道。”
谢锦筝:….”
这让她怎么继续往下说。
谢闻是不是猜到了她的意图,故意这么说。两家人上个月还一起聚餐,姚家的千金也在场,她不信以谢闻过目不忘的本领,记不住人家。
“你这……”谢锦筝气笑了,也不卖关子了,干脆把话挑开,“姚玉舒最近约了我好几回,回回在我面前提起你,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想让我从中牵线搭桥,给你俩制造相处机会。”
谢闻夹菜的动作慢了下来。
等了半天,没见谢闻有所回应,谢锦筝有点头疼,只得开口问他:“你觉得怎么样?那姑娘跟我坦白,很久以前就爱慕你,聊天中一直跟我打听你的喜好,想多了解你。你到底愿不愿意和人家见一面?”谢闻放下筷子,端起手边的小碗喝一口汤,这顿饭算是吃好了:“不感兴趣。”
四个字,把谢锦筝堵得够呛。
人家姑娘言辞恳切,捧了一颗真心出来,谢锦筝一方面不忍看她失望,一方面也觉得谢闻和那姑娘甚是般配,便试着劝说:“姚玉舒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跟你的性格正好互补,你跟她相处就会知道,她很有趣。”
谢锦筝踢了踢旁边啃鸡腿的女儿,给她使眼色。
谢星雨屈服于妈妈的威严,跟着附和一句:“舅舅,你就去见见呗,早日给我找个舅妈回来,我把我攒的那些宝贝都送给我舅妈。”
谢闻换上公筷,给她夹了个大的鸡腿:“吃你的饭。”
谢星雨眨着圆溜溜的眼睛,朝自己亲妈耸肩,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低头继续啃鸡腿。对上谢锦筝的眼神,谢闻平静地说:“我还是那句话。”
不感兴趣。
他已经遇到了世界上最活泼可爱的小女孩。
“吃饭呢,不说了。阿闻你别放筷子啊,再多吃点,听说你要来,这一桌菜都是我亲手做的。”杨丹意给他夹菜,“每次看你的饭量我都着急,也不知道是怎么维持身材的,好像也没见瘦。”
谢锦筝也不想破坏其乐融融的气氛,顺着她的话题聊:“妈,这你就不懂了吧。他就是经常健身才吃得稍微多一点,不然就他的饭量,早饿没了。”
谢闻看着碗里很快堆成小山的菜,深感压力,不得不重新拿起筷子:“谢谢伯母,够了。”杨丹意还嫌不够,把那盘清蒸鱼挪到他面前:“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鱼了,也很会吃鱼,小小一人能吃一整条,把骨刺鱼骨剔得干干净净,还能拼回原样。”
谢闻垂着眼睫一言不发,看似安然,整个人却变得异常沉闷。
“妈,阿闻是个大人了,知道照顾自己,你别老拿他当小孩子,唠叨这些琐事。”谢锦筝眉头深锁,朝杨丹意小幅度晃了晃头,怎么提起小时候的事了。
杨丹意也回过味来,意识到自己不该说那话,紧张地看了眼谢闻,生怕刺激到他,连忙说起笑话掩饰过去:“你不拿他当小孩?那你上次打不通他的电话,急得在家骂人。”
谢闻动了动筷子,拨了块鱼肚上的肉送进嘴里:“伯母手艺很好,鱼做得很好吃。”
杨丹意鼻子倏地一酸,喃喃道:“你多吃点,多吃点……”
谢闻离开帝都后,祝曲祺滞后地有了戒断反应,每天打开他的微信二十遍,把玩那只碗五十遍,最后平静地接受了谢闻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这一事实。
她没有用那只浪漫又富有童趣的碗吃饭,而是将它束之高阁,和她那些宝贝杯子放在一起。祝曲祺很喜欢收集漂亮杯子,有的是网上淘的,有的是外出旅游碰到的,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杯子有几十个,为此她专门定制了一个玻璃柜。
那只碗如今就摆在玻璃柜中最显眼的位置。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祝曲祺依然会想起谢闻,但从没跟他联系过。离开工作场合,她总觉得找他聊天很奇怪。
祝曲祺过回了以前两点一线的生活,工作日忙工作,周末节假日就和小酒去拳馆练拳击,或是带着罐罐去郊外农家乐玩。
小酒近日开始连载新书,祝曲祺订了个小蛋糕,带上罐罐去她家,弄了个小小的庆祝仪式。小酒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客厅地毯上,一边写文一边撸狗。祝曲祺在厨房里忙活,炒了几个菜,做了一锅麻辣小龙虾,还拌了凉面。
面是超市买的现成的手擀面,下锅很容易煮熟,捞起来过凉水,淋上清油掸一掸,再将煮熟的鸡胸肉撕成丝铺在上面,浇两大勺秘制料汁,拌点花生碎就大功告成了。
小酒一口凉面下肚,仰头畅快地呼了口气:“好过瘾,感觉能再战五千字!”
“你最好是。”
祝曲祺戴着一次性手套剥龙虾壳,她爱吃虾,但实在没耐心剥壳,剥几个就烦躁,摘下手套丢一边,不吃了。
小酒不怕麻烦,一颗一颗剥好了堆放在碗里。祝曲祺就把筷子伸过来抢她剥好的虾仁吃。
“懒死了你。”小酒翻了几个白眼,看在饭是她做的份上,没阻止。
“你是在评价你自己吗?”祝曲祺悠悠地说。
小酒:.”
罐罐闻到香味,一颗大脑袋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