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敏!安敏你给我滚出来!”
不多时,张桂芬就带着郑天佑找到了安敏家。
张桂芬男人和梁毅不和,两人时常有摩擦发生。
男人们是因为工作有分歧,但张桂芬是单纯的嫉妒。
她嫉妒安敏明明是个黑成分的人,却能嫁给梁毅。
更嫉妒安敏不用像她们一样,起早贪黑的干活。
因为梁毅给安敏安排了工作。
凭什么安敏这么好命,张桂芬不服。
张桂芬的手掌“砰砰砰”地砸在门上,声音尖利刺耳,活像叫魂。
“干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丑事,还有脸躲在屋里当缩头乌龟?快滚出来!你男人找上门来了!”门里面不听动静,张桂芬正要抬手继续拍门。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安敏站在门内,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棉布衬衫,身形单薄,却显苗条。
明明是西北最普通不过的装扮,偏她生的好看,让人移不开眼。
麻花辫挽成发,同雪花膏上头印着的女郎简直一模一样。
安敏的嘴唇紧抿着,那双眼睛,像淬了寒冰的深潭,平静得可怕。
她直直地看向门外乌泱泱的人群,最后落在郑天佑那张涕泪交加的脸上。
这样的平静像一盆冷水,稍稍浇熄了门口最前面几个人的气焰。
张桂芬也是一愣,但随即就被安敏这种高傲的态度激得更加火冒三丈。
“看什么看?你个不要脸的贱货!”
张桂芬叉着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安敏脸上,手指头差点戳到她的鼻尖。
“卷了家里的钱,偷了祖传的宝贝,还骗婚!重婚!你还有理了?资本小姐的臭毛病改不了了是吧?天生的下贱骨头!”
张桂芬说话从来不顾忌那么多,她有什么说什么,恶毒得跟沾了粪水一样,难听的要命。
“就是!快把人家小郑的钱和家里祖传的翡翠镯子交出来!”
见张桂芬率先开骂,旁边立刻有人帮腔。
这里的人,十个里头有九个是看不惯安敏的。
在他们看来,安敏就应该干最苦,最脏,最累的活儿。
凭什么好端端的在这里,还嫁给了梁团长这样的人物。
“跟人跑了还装什么清高?破/鞋!”
这群人说出来的话,简直一句比一句难听。
安敏的目光掠过张桂芬那张刻薄的脸,掠过那几个随声附和,一脸幸灾乐祸的嘴脸,最后,落在郑天佑脸上。
那眼神,让郑天佑心头莫名地一虚。
“郑天佑。”
安敏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冽好听。
“你带着这封不知道从哪个椅角旮旯翻出来的所谓“婚书’,跑到这里来,口口声声说我偷钱、偷祖传的翡翠镯子,说我嫌贫爱富、骗婚重婚……”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带着嘲讽。
“正好,各位婶子嫂子的都在,咱们就一件一件的说清楚。”
“首先说说婚约?”
安敏身子放松了些,倚靠在门框上。
“我从来没有在婚书上签过字,而且婚书并不具备法律效力,你和我顶多算是自由恋爱,而我看透了你渣男的本质,不想跟你结婚了而已。”
“你跟我一没有结婚申请,二没有聘礼嫁妆,算哪门子婚约?”
听着安敏的话,郑天佑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
人群的议论声也小了下去,有些人脸上露出了疑惑。
他们也没看到婚书里头写的啥,难道这婚书真是伪造的?
安敏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声音陡然拔高,虽然平静,却一针见血。
“至于嫌贫爱富?郑天佑,你摸摸你的良心!这么多年,到底是谁在哄着谁?是谁像条蚂横一样,变着法地从我这里吸血?”
“你口口声声说做生意需要本钱,需要打点,需要周转,我母亲留给我的那些体己钱,还有我工作后省吃俭用攒下的每一分,哪一次不是被你三言两语就哄了去?”
“你说去南方跑生意,一去几个月杏无音信,钱呢?生意呢?那都是我安敏的血汗钱!是被你,伙同钱雪、安露,你们三个,一点点骗光的!”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钱?要不是我跑得快,我跟你结了婚,我手里仅剩下的一点用来生活的钱,都进了你的口袋。”
人群中发出低低的惊呼,看向郑天佑的眼神瞬间变了味道。
张桂芬也一时语塞,张着嘴,有些接不上话。
“安敏!你少在这里打什么同情牌,你妈妈留给你的遗产,可是够你几辈子都花不完!”
郑天佑握紧手中的婚书,颇有一种不搞垮安敏就不罢休的气势。
“哦?你怎么对我妈妈的遗产这么清楚,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吧?”
“谁跟你说的,又是谁让你接近我的?”
安敏站直身子,双手抱胸,冷眼看着郑天佑:“是钱雪和安露吧,她们告诉你,只要你和我结婚,遗产就能归你,到时候你们平分。”
“我身上要是没有你图的东西,你何苦千里迢迢来到西北?”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