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秋高气爽,今日又起了风,平铺在木板上的蒸笼布连带着糯米糊干得挺快。薛兰用手指轻捻边缘,从蒸笼布上缓慢揭下,正是茶饼里用的柔韧透明的纸张。

下面响起一片叫好声,赞叹薛兰姑娘的手艺。

“看来这糯米纸确实没问题,你们儿子落第怕是不能怪陈记。”

“是啊,谁知道他是不是自己在外面乱吃了什么东西,你们夫妇二人在家不晓得。”

风头彻底倒向了陈记点心铺,看着众人看向他们的视线越发狐疑,那对夫妇脸色越来越青,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划过一丝狠色。

只听到人群中有一人说道:“这只能说明糯米纸没问题,没有害得别人腹痛。但是陈记要怎么解释误人子弟的事情呢?”

“是啊,我和问渠堂的夫子认识,听说陈记接二连三让人在书院里散播,又是集油纸又是小札的,连课业都耽误了。”

果然有人在提起了早上传的舆论。

这对夫妇也是受人指使,背后那人肯定留有后手,若是今日陈记洗清了糯米纸害人的嫌疑,就用另一个舆论来打压陈氏的招牌。

并且那人极其谨慎,甚至一大早就做了准备。

陈玉如心中冷笑,那贺二爷着实有几分心计,使这些连环招式。

不过,好在她也早有准备。今日听说蒋彦没了音讯,她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趁着未到午时,独自前去了一趟行会所,找到了范行老。

知味斋的范老板上回用了她的降本的法子,在中秋这些日子将利润提高了不少,于是特意上门找过她一回,两人这一来二去的也算是有了交情。她今天早上也是去拜托范老板帮忙作证的。

陈记做了小札,是提前与行会的行老报备过了的,也是经过了同意才让蒋彦散布出去。她不担心这两句传言会对陈记造成什么影响。

果然,在越来越多的人在交头接耳小声讨论这事儿的时候,一台四人抬的小轿停在了陈记门口,掀开帘子出来的正是糕麨行的行老范老板。

知味斋是盛京数一数二的点心商家,不少人是认识知味斋的范老板的。他的出现引起了小范围的讨论,没想到小小的陈记竟然这么大的脸,连行老都请过来了。

顿时又心觉陈记还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他理了理衣摆,转身面向众人,轻咳两声,“诸位,陈记在书院发放小札的事情,提前在行会呈递备案了,那小札上的内容也是经过几位行老一同逐字勘校,没有问题才通过的。”

此话一出,不少人点点头。

大部分人本就是被场中几人带了节奏,与陈记没有深仇大恨,行老都发话了,哪里还有意见。

范老板乐呵呵看向陈玉如:“陈掌柜向来主意多,只要不出格,行会不会干涉。并且那小札上也只写了些点心背后的趣事,无伤大雅。我和其他几位糕麨行的老板还想着效仿呢。”

这下,众人更是无话可说。

“那陈记无故将原先的掌柜逐出的事儿呢?要怎么算?”

“我听闻现在的陈掌柜来了后,就将以前的谭掌柜扫地出门。陈掌柜原先是豫章侯的假千金,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吧。”

“陈掌柜还在豫章侯府的时候,名声可不好啊。做得出鸠占鹊巢的事情,能做的出无故赶人的事情也不难想了吧。”

“之前就听说陈二小姐举止粗俗,生活不检点,还未出阁就与当时还是伴读的探花郎不清不楚。”

“这样品行不端的人做生意...”

挑事的又是那几个从一开始就与陈记对着干的,看来今日是有备而来,必须要将陈记拖下水了。滕栩宁在这里站了大半天,看着挑衅的人一茬又一茬,捏紧了袖下的拳头。

“今天是没完没了了吧,你们几个是受了何人指使?偏要来这儿生事。”

“朝中重臣也是尔等可以随意置喙的?还有,陈玉如为人如何,时常来店里的各位还不清楚吗?”

他初至盛京时,便从圈中传闻里听闻了豫章侯府二小姐陈玉如的名讳,什么顽劣不堪,不通礼仪,皆是些与女子品德有悖的词。后来侯府真假千金一事闹得满城风雨,各种添油加醋的流言如蛛网般蔓延,让他尚未与这位二小姐谋面,心中便已生出几分坏印象。

以至于在第一回长公主船上设宴时就起了逗弄心思,将人扔到了花船上。

但在陈记这段时日,他发现传言也并不属实。

他生得高大,此时漂亮精致的眉眼露出凶意,虽然穿着普通的布衣,但也掩盖不了周身矜贵的气质。

陈玉如何尝不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安抚地扯了扯滕栩宁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冲动。

只是,滕栩宁这两日多次为她出头,倒是让陈玉如多看了他两眼。

这死小子还挺有正义感。

她是侯府假千金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半年,真千金陈冬亦已经很少人提及了,冷不防又被人翻出来,还与谭四被赶出去的事情联系到一块,陈玉如只能感叹贺二爷的别有用心。

这半年来,陈记多是靠着舆论将陈记的名声传出去的。当初他们用口碑堆起这金字招牌,如今倒有人想效仿此举,拿口水淹了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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