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又从镇上下订了一批纸人,然后躲在屋子里捣鼓着什么。
当夜,刚刚睡下的江沐白被叫醒,一同被叫醒的还有大师兄和二师兄。
师叔领着他们去了后山。
江沐白看着师叔扔来的木棍,接住之后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随着师叔念念有词,片刻,寂静的树林中传来沙沙的声音。
借着月光,他看见一些脸色苍白的人出现在树林中,他们朝着这里过来,江沐白的脑子有些宕机了。
“大师兄...这...”
同样拿着木棍的大师兄只是捏紧了手中的木棍:“安心。”
江沐白咽了一口唾沫。
“不过是一些普通的纸人罢了。”师叔说着。
江沐白闻言朝那些人的脚下看去,他们踩过的地方,松软的泥土上没有丝毫的印子。
普通的纸人?谁家普通的纸人会半夜到处跑?江沐白有些慌乱,师叔这是什么意思?
师叔却不紧不慢的说着:“什么是邪祟,邪祟就是妖物。”
江沐白咬着下唇,他怕自己说出废话两个字来。
“纸人这种东西是由物形成,一般智力水平不高。”师叔笑着,“我发现你们三人的水平太差,从今天起就由我来给你们上点实践课。”
二师兄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满脸严肃,大师兄也是注视着那些逐渐靠近的纸人。
江沐白有些慌,师父根本没有教过他什么道法!
“用手上的剑对抗这些妖物。”
江沐白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木棍:“师叔,这是棍子...”
“废话,我说它是剑就是剑!”
“可是...”说话间一个纸人朝他扑来,江沐白吓得掉头就跑,师叔没有阻止他。
但是他始终会被追上。
“师叔...”江沐白的呼唤中带着哭腔,大师兄和二师兄也被围住了,没办法来帮他。
“以杀入道,本门心诀,只杀不渡。”他听着师叔一字一句的念着,“以邪制邪,以恶克怨...”一连串的要诀从他嘴里说出。
江沐白知道师叔不会因为诗兴大发突然作诗,所以这一定就是办法!被逼急的他也只得一句一句的跟着念,在这种环境下,他的领悟力出奇的高。
终于是在后半夜,江沐白放倒了第一只纸人。
然后他看见师叔拍拍手掌,那些纸人便全部停住了,然后齐齐的转身飘进了树林里,其中也包括他刚刚击倒的那一只。
“明天继续!”师叔这么说着,江沐白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
第二天他睡到中午,手忙脚乱的起来,才得知师父走了,留下信说要去修心,并且把白云观和三个弟子托付给了师叔,平日里他专用的那个破蒲团现在也变成了那只猫妖的睡垫。
这让师叔破口大骂,丝毫不顾及形象。
但是转头他就做了一件事,那便是去城镇里招了不少弟子回来,用师叔的话说,活总要有人干,钱总要有人赚。
江沐白发现二师兄对赚钱特别感兴趣,白云观在师叔的鼓捣下多了不少以前没有的东西,比如算卦收钱,求签收钱,解签收钱,祈福收钱,点灯收钱,就连香师叔都分了大中小的档次来卖,顺便还卖一些平安符驱小人符之类的东西。
这些事情师叔全部都安排给了二师兄去总管,二师兄屁颠颠的就去了。
江沐白也是第一次知道作为一个道观应该如何挣钱。
师叔甚至花钱找人在四周的村子和城里张贴了写了地址的纸张,用他的话说,这个叫广告。
他们都没有相信这东西有用,但这东西偏偏管用了,许多人涌向了白云观,那些接受了紧急培训的弟子瞬间投入了各自的角色,江沐白看到二师兄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尤其一到晚上数钱的时候,二师兄都快变成一个财迷了。
以前是时不时有一个委托,现在驱邪除妖的请求都排到了一个月后,师叔说着不放心他们,依旧一个个带着他们去办,江沐白觉得,师叔大概是觉得他们谈不好价格,尤其是大师兄,大师兄太像师父了,对钱财看得极淡。
师叔的定价也很模糊,似乎是按照心情收费,有的他开的价格很高,态度还不好,有的他却只是象征性的收一点钱。
不过这次师叔说他要等人,就没有来,大师兄带着江沐白来到了靠山屯,听说这里有熊姥,据说那个妖物一到深夜就披上头巾伪装成人进村敲门,它专门挑有小孩的人家,师叔让他等在屋子里,蹲守了两天,终于半夜敲门声响起。
门外那东西的声音沙哑又难听,但是带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开门啊,我是你外婆。”
江沐白打开了门,然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毛茸茸的兽脸,那张满是利齿的嘴里涌出一股腥臭味。
江沐白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妖物见到人之后都会先大吼一声,难道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吗?
他已经很有经验了,掐诀,然后一棍子拄进那头妖物大张的嘴里,看见它后退,早已埋伏好的大师兄也出来了,不知道师叔单独教了大师兄什么,现在的大师兄很厉害,甚至能召来天雷。
自从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