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和赵清澜独处之时,下意识观察她的各种小动作,这一习性放到赵清澜不苟言笑的身上,意外的和谐。
每次赵清澜努嘴,林天满心欢喜幻想着那红唇亲吻自己的感觉。
现在想来,当初的自己着实白痴。
她俩自小一同长大,直至十二岁分开,赵清澜长相有一定的攻略性,加上她身上威严的气息,叫人不敢直视,而慕容月长相温润,待人和善,却也不近人情。
直视她俩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几乎没有人往她俩长得像这方面想。
前世他很少听赵清澜说起她母后的事,只知道她母后对待她极其的严厉,从未有过笑脸,每每去慕府回来,等待她的则是训斥和罚抄。
十八年前,慕府放出一批侍从丫鬟,他们有的意外死亡,有的了无音讯,能找到生活痕迹的屈指可数。
重活一世,幸运似乎一直在眷顾着林天。
昨日,王洋找到十八年前在慕府干过活的丫鬟,那人名为春桃,以前侍奉当朝丞相夫人。
不,确切的说,是仍为妾的农户女,徐娅之。
据她所说,当日替徐娅之接生的一众人等,都被慕渊风召集起来,给予他们一笔不菲的银钱,甚至给了卖身契。
当夜下磅礴大雨,他们一众人乘坐马车,离开慕府,四散而散。
林天面带笑容,依靠在椅背,语气不含一丝温度。
“慕宰相,你可还记得春桃?”
闻言,身上散发怒气的慕渊风顿时消散殆尽,脸上血色皆数褪却。
“你……你如何认得……”
慕渊风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猛地闭上嘴,怒目而视。
“她就在府外,慕宰相可要见一面?”
“你究竟要什么?”
慕渊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发现林天似乎对他并无恶意,走上前,坐到他的对面。
把玩手中的茶杯,林天不语,让慕渊风猜。
他微微颔首,面容虽平静,但是眼中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
“赵瑞以往来我府上,都是为了要银两,每一次万两以上,我这都有记载。”
果不其然,林天放下茶杯,坐直身体,感情这家伙到处要钱。
只不过,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他与北疆密切往来,赵清澜是默认的,在他府上并未找到大量银钱,难不成……
“是的,如林将军所想。”
慕渊风直勾勾盯着林天,肯定他心中猜想。
“什么!”
这下轮到林天诧异万分,赵瑞居然如此胆大妄为,通敌叛国,给敌国送钱!难怪他时不时向他索要银钱。
“可有证据?”
“自然有!”
说着,慕渊风起身,从书架上取出一本记账册,递给林天。
“这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着他何时何地向我索取银钱,有时是几千两,有时是万两。”
“我本不该给,但他以事要挟。”慕渊风眸中凝雪,目光幽深,深不见底,“说到底,我该向林将军说声谢谢,多谢林将军出手了结赵瑞。”
林天听罢,微微睁大眼睛,感情慕渊风也想杀了赵瑞。
能让老狐狸起杀心,估摸着赵瑞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以此要挟。
“哦?”林天表面不动声色,翻阅着记账册,随后挑眉笑道:“既然我帮了慕宰相这么一个大忙,那慕宰相可否帮我一个小忙呢?”
“说来听听!”
合上册子,林天直言:“赵瑞所做之事,绝对不是通敌叛国如此简单,朝廷之中我的人极少,能调查之事易是困难,所以我需要借用慕宰相在朝堂之中的影响。”
“这……”
慕渊风有点犹豫,他养死士这件事情已经被赵清澜知晓,想必很快就会被召集入宫,他得趁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保留一部分死士才行。
如今他被迫和林天绑在同一根绳上,若他不愿意,自己对付林天恐怕天方夜谭。
再者,他怕林天说出那个秘密。
赵清澜知晓此事,必须查个底朝天,他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偌大的书房,就只有他和林天两个人。
书房内哪处有机关,他心如明镜,再此刺杀林天以绝后患,到时候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慕宰相。”
林天一瞬察觉正前方传来的杀气,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人在屋檐下,为何要低头!
林天清咳一声,毫不掩饰自身凶残的气息,出声提醒:“你别忘了,赵瑞从你这拿走的银两用来干了什么,暂且不知,倘若他真是都给了北疆,那么慕宰相您,难逃一死!你觉得以陛下暇眦必报的性子,纵使你被威胁才做出此事,她能容得下你?”
“况且,你以为来你这没有准备?赵清澜在你府外安插了多少眼线?你当真不知!”
语毕,慕渊风猛然清醒。
他飞快的抽回抚上机关的手,后背吓出一身冷汗。
是啊,赵清澜自她上位一直派人监督。
起先美名其曰保护他们,久而久之,派来监视的人越来越多。
他的女儿还在皇宫内,这几天他收到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