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冥大人这种大胆的想法,执事官忍不住惊叫出声。
冥大人用一种看待蠢货的眼神望着这人,心里颇为嘲讽地翻了个白眼,道:“你可知月族小公子在地狱岛失踪一事?恐怕不用你去抓,月族圣女不日便会亲临地狱岛,以她的敏觉程度,你觉得我们暗中所为之事能瞒得过她?”
执事官嗤笑一声道:“我怕什么,地狱岛可没抓她的弟弟。”
冥大人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忍无可忍道:“若月族小公子失踪只是个幌子,圣女表面寻找亲弟,实则奉瞳怜之命暗中查探地狱岛呢?”
执事官迈出去的脚步悬在空中,过了好几秒才缓缓收了回来,他的目光在空荡荡中的地宫中转了好几圈,停留在青铜龙像上久久未曾移动,最终用一种下定了重大决心的语气道:“我明白了。”
他侧过身,直视着冥大人浑浊的双眼,面色凝重:“不过圣女修为已入十一境,此事只有我地狱岛出力恐怕难以成功,还望鬼族这边不吝相助,毕竟,这可以鬼族与地狱岛共谋的大业。”
“这是自然。”冥大人将干枯的手臂缩回斗篷之下,垂下眼眸,压下一闪而过的杀意。
等到集齐阴阳鉴碎片后,他第一个杀的就是这个蠢货。
二人在空荡荡的地宫中,对着一尊青铜龙像研究了好半天窃取月族圣女身上的月华之精的计划。
另一旁,狭小的结界中,月见荷不情不愿地与霁明珏挤在一起。
明轻雪作为大阵法师,造出来的遁虚阵果然名不虚传。借助天地间的灵气扭曲光线与屏蔽气息,使阵中人可以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即便是十一境的修士来了也未必能察觉。
但这毕竟是浓缩过后的遁虚阵,本来只设计为容纳一个人,但偏偏此刻却多挤进去了一个成年男性的躯体。
霁明珏高大挺拔的身形恨不得占据了三分之二的阵法,为了不踏出遁虚阵的范围,月见荷只能紧紧挨着他。
阵外,成均与冥大人二人断断续续的交谈声,让月见荷听得直犯困。
好拙劣的刺杀,好漏洞百出的计划,好无趣的‘大业’。
她忍不住张开嘴,缓缓打了一个哈欠,一边百无聊赖绞着霁明珏的衣袖,一边在心里暗自腹诽着等回到浮荒后一定要让明轻雪改良一下浓缩版的盾虚阵。
见这二人久未谈到瑶光令的下落,月见荷知晓估计呆在这里是听不到她想要的消息了。
但偏生此刻又走不成。
又偏生她此刻生出了浓重的困意。
果然,懒惰的人就不适合出远门。
月见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就应该让昭岁来找瑶光令,而她则继续呆在青霜台玩弄霁明珏。
也不行,她在心里又摇了摇头,昭岁不够强,不够强的人不应该轻易踏入苦厄地的龙潭虎穴。
她耷拉着眼皮,困意上头,忍不住脑袋一点一点地砸在霁明珏肩膀上。
最后终于抵抗不住困意,身躯一歪,缓缓的往霁明珏身上倒去。
霁明珏在阵中站得好好的,突如其来怀里砸进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他惊得差一点跳出阵外去。
月见荷喜欢束发戴冠,因此霁明珏的目光略微下移,便落在月见荷白皙的脖颈处,那里纤细的似乎只用一只手便能握住。
他伸手轻轻戳了戳月见荷的肩膀,试图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但月见荷是一个说睡就睡的主,无论什么场合都影响不到她的睡眠,只要她困了。
霁明珏的唤醒并没有效果,他又稍微加大了点力气戳着月见荷的肩膀,却依然没能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但偏生地宫外那正密谋大业的二人还未走,所以他也不敢贸然出声喊醒月见荷,只能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一动不动。
月见荷呼吸逐渐变得轻柔,从前每次入梦,她的梦中只有一座漫无边际的雪山,寒冷又孤寂,茫茫天地中只有她一个人在风雪中孤独的行走,永远找不到离开的方向。
但这一次,意料之中的雪山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则是洒落在荷花池中温暖日光。
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驱散了她身上的寒冷,她忍不住想要离太阳更近一些,于是她直接伸出手,一把将太阳抱在怀中。
太阳也真的被她抱在了怀中。
霁明珏的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冰凉,垂眸望去,月见荷的双手已经环上了他的腰间,死死地扣住不放。
不止如此,脑袋还在他胸前蹭了又蹭,发丝不小心蹭到他的下巴,带起一阵痒意。
他仰起下巴,试图离那恼人的青丝远一些,又从袖中探出手来,试图抠开月见荷抱住他腰间的双手。
但他越是试图逃离,月见荷就抱得越紧。
睡梦中的月见荷也很是茫然,为什么太阳要从她的怀里挣脱呢。
她想不明白,索性更用力的抱住了太阳,将整个人都埋在温暖中,好生惬意。
腰间突然传来的收束感,让霁明珏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还不习惯与人贴的如此之近,即便这人是他的“妻子”。
毕竟这份婚约来的实在是莫名其妙,在未能搞清楚月见荷究竟想要什么之前,他觉得他们二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