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豫章公主凑近,“好像确实是纸,真特别,阿姐看看写了什么。”
李丽质也好奇,展开书信看到里面工工整整的楷书。
“这.. .”李丽质颇为诧异,没见过这样的书信。
李丽质也是书法大家,对书法有自己的独特见解。
A4纸上每一笔横画都如界尺量过般平直,竖画如斧劈削般挺括,撇捺收笔处连弧度都分毫不差,二十个字排列得像军营方阵,规整得近乎诡异。
李丽质捏着纸角举到眼前,逆光细辨墨色:竟是均匀得没有半点浓淡变化,起笔处不见蚕头,收笔处没有燕尾,连转折处的提按都像是用同一力道刻上去的。
作为从小临摹王羲之《乐毅论》、遍习虞世南楷书的书家,她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字迹。每一笔都严守楷书法度,却又像被抽走了筋骨血肉,徒留一副精雕细琢的空壳。
“这………”指尖在“心’字的钩画上轻轻划过,那钩角锐利如刀尖,却少了毛笔转折时自然的顿挫,“像是匠人用模具印出来的。”
“太工整了,反倒没了生气。”
李丽质没有去看内容,注意力都在字上,“就像画工用界尺描出来的楼阁,虽雕梁画栋分毫不差,却不如画师信笔勾勒的茅屋来得有烟火气。”
豫章公主点点头,“这字严丝合缝,可毛笔书写时哪能如此刻板?运笔时的提按、手腕的转侧,都会让笔画略有差异,那才是“字如其人’的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