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移开视线。
“等你什么时候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的时候，龙角才能长出来，”他说，“现在的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呼风唤雨？”关弥眼前一亮，问道，“那样会不会变成龙？”
“一对龙角足够了，”白林摇头，“你是人，怎么可能变成龙呢？”
别说这个世界没有灵气，无法支撑她修习《化龙诀》，就是入门的龙髓龙晶，在整个修真世界都是能成为那些大型门派镇宗之宝的稀罕之物。
听到白林的话，关弥暗暗失望，表情都变得闷闷的。
“你使用法术的时候，可能会出现龙角的幻形。”白林以为她对长不出龙角而失望。
“龙角幻形？”关弥诧异。
“你现在的法术依靠的并非你自身，而是你身上的那枚龙鳞。”白林说，“准确说来，你是在以龙鳞为媒介，借用我的力量，所以……”
“所以会出现龙角的幻形？”关弥问。
……
“她头上那个模模糊糊的东西，是龙角吧？”赵主任语气严肃。
此时他正在参加视频会议。
参会的除了他之外，就是刘崇宇、章誉、雷耀三人。
关弥的异状早就被几人注意到了。
一些她以为很隐蔽的动作，根本瞒不过几人的眼睛。
更何况鸭头山上，除了龙宫那一片外，明里暗里的监控设备可不少。
刘崇宇三人坐在山下的办公室中，向赵主任视频汇报着这几日他们的发现。
在共享屏幕中，播放着一些监控画面。
健身房内，关弥一拳打爆沙袋。
雨幕中，她小步行走，雨水竟在她周身打转儿，没能落到她身上。
食堂内，她面前的豆浆化作一道细流倒飞入她的口中。
还有山林的台阶上，她奔跑着竟然变成一片幻影……
这些画面都被监控捕捉得一清二楚。
章誉瞧着其他几人那面不改色的样子，不由暗暗咋舌。
通过那些拍摄的角度来看，这些画面显然是隐匿在暗处的摄像头拍到的。
原来除了明面上的那些监控外，暗中还有不少？
这两个家伙似乎早就知道？
“章博士有什么看法？”
听到赵主任点自己的名，章誉正襟危坐，道：“赵主任说的对，她头顶的确是个龙角的幻影，根据画面来看，都是她展示不凡之处的时候才偶尔会显现出来……”
章誉洋洋洒洒地说完后，总结道：“关弥的能力肯定是来自于白龙，那次她跟白龙去了湖底，一定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让她能动用白龙的力量！”
“现在她还是她吗？”赵主任问。
几人齐齐看向章誉。
被众人盯着，章誉感觉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但他也明白，几人人当中，也就他跟白龙走得相对更近。
“白先生性情绝大多数时候都很温和，而且他对关弥格外照顾，我这几天注意到关弥一切如常，”章博士斟酌着语气，说道，“她的意识应该没有受到影响。”
“小刘怎么看？”赵主任问。
刘崇宇答道：“这几日关弥面对我时，跟从前不大一样，好几次都欲言又止，她估计也在犹豫要不要坦白，如果失去‘自我’，她应该不会这样。”
场面一时有些寂静。
雷耀干咳一声，主动道：“我也这么觉得。”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那事情应该不算麻烦，”赵主任颔首，“此事先不要声张，多关心白先生和关弥的生活，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需求，要尽全力满足。”
……
短会结束后，刘崇宇揉了揉脑袋，暗叹口气。
他如何听不懂赵主任的弦外之音。
他无非是要示之以诚，以便让关弥主动坦白。
此事能否促成，最终担子还是压在他的肩头。
倘若迟迟没有进展，恐怕自己得留个大大的坏印象了。
“章博士最近不是在研究跟龙相关的民俗传说吗？里边有没有这种现象？”他转向章誉。
“闻所未闻！”章誉摇头。
“要不直接去问问白先生？”雷耀提议。
两人齐齐摇头。
“这种事情它怎么可能说！”刘崇宇道。
“白先生看着温和，但是真惹得它不高兴了，滋味可一点也不好！”章誉很有经验道。
想到那次想要给白林喂西瓜的经历，他仍旧心有余悸。
如果没有关弥在那里，他怀疑那天自己将要承受的可不单单是一个“滚”字！
不过白龙恩怨分明，帮它办事，总能得到赏赐。
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半分钟后，章誉忍不住道：“你们说会不会她以后也变成一条龙？”
“人能变成龙吗？”雷耀反问。
“我怎么知道！”刘崇宇道。
几人又商量了一会儿，都没什么头绪。
“就这样吧，”刘崇宇起身道，“按赵主任说的，此事大家就当没发生过，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他看着章誉那稀疏的头发，心中泛起一抹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