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层窗户纸捅破,剩下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时代,结个婚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何逹心里紧着娶小媳妇,便计划道:“秦师傅,不,爸,我是这么想的。下周一,您让淮茹开好介绍信,坐最早的一班车去京城,我在汽车站等她,上午我们俩就去军管会把结婚证领了。
按理说,我这儿是二婚,不应该大办,但淮茹是头婚,我不能让她跟着我受委屈,我下个周末就带她回来办酒席,在屯里摆个十桌,得把秦家的场面撑起来。所有的物资,您不用操心,我想办法解决。
我这边,也没有多少亲人了,只有当初学厨艺时的几个师兄弟,我准备在下下周在家里摆几桌。到时候,您和妈,还有二叔家,也要过来给我撑场面。”
听着何逹的安排,秦长山只觉这一切都好像是早已准备一般,不过现在光顾着为女儿嫁人高兴,他也没有多想。
“在屯里摆十桌呀,这会不会太铺张了!”
“一点也不铺张,我得让屯里所有人都看到,淮茹是风风光光的出嫁。”
何逹说完,又问,“爸,我娶淮茹,您看给多少彩礼合适?”
秦长山道:“咱这边也不讲什么彩礼不彩礼的,你只要能对淮茹好,我们两口子也就放心了!”
“那怎么成!这彩礼必须给!”何逹掏出一沓钱,金二给的押金五百这不就用上了吗,“这三十,算是我给的彩礼!”
“太多了,我不能收!”秦长山推辞。
何逹坚持道:“我这是按经济实力给,爸,你得收下!”
“不行,我就收个五块,意思意思得了!”秦长山只挑了五块,其他钱又推了回来。
见翁婿俩还要为三十块的彩礼钱纠结,秦长海只好劝道:“大哥,这钱你还是收下吧!这是女婿的孝心。女婿家不是还要咱们帮着打家具吗,到时候,咱们就不收钱了!”
听弟弟这么说,秦长山只好道:“那就这么算,打家具的钱,女婿你就别给了!”
何逹见此,应了一声,赶忙给老丈人和老二叔敬酒。
……
屋外,偷听的秦光明将屋里的话听得真真切切,转头便跑到厨房,向秦母和大姐汇报了情况。
秦光明激动道:“妈,何叔下周要在咱家摆十桌。”
秦母提醒:“光明,以后你要改口叫姐夫了。”
“知道了,妈!姐夫还给了咱家三十块的彩礼呢!”秦光明又道。
“这老秦,彩礼钱怎么能收这么多,说出去,还不让别人以为咱们家是在卖闺女。”秦母这话也就说给秦淮茹听听,何逹一下能给三十块彩礼钱,这说出来,多有面儿呀!秦母忽觉得小儿子常把“有面儿”挂在嘴边,还是挺顺嘴的。
“妈,三十块不算什么,姐夫可有钱了,我看到他随便一掏就是好几百。”秦光明道。
“这话你可别在外面乱说,免得惹人眼红。”说完,秦母又对自家闺女道,“淮茹,你爸和我收下这钱,也不图你什么,等你出嫁那天,我会给你多陪几床被子,还有咱家养的鸡鸭也都会给你捎上。”
“妈,你说什么呢,我没有多想。”秦淮茹红着脸道。
……
喝到没酒,酒局也就散场了。
这次没人喝倒,秦长山让自家媳妇收拾残局,见何逹不愿留宿,他又让秦淮茹去送一送,不想秦光明这个电灯泡也跟了过来。
“姐夫,下次我能跟着去京城吗?”秦光明问。
“能,到时候把你二哥也叫上。”何逹答应道,说完,他又看了看低着头的秦淮茹,“淮茹,嫁给我这样的老鳏夫,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
秦淮茹听到这话,眼眶泛红,心里异常感动,她当即说道:“何大哥,我不委屈,你都没嫌弃我是个乡下丫头呢。”
情绪烘托到位,这时候,男女主通常会相拥在一起,再来个热吻。
何逹看了看跟在身后的秦光明,只觉今天的小舅子有些碍眼。秦光明如果知道他今天得了“最佳辅助”的成绩,肯定会给忘恩负义的何逹一记老拳。
漫步走到大道边,两人只是说着一些闲话,主要是何逹再说,秦淮茹在听。
老天爷也向是在和何逹开玩笑一般,往日不太准时的班车,今天准时下午四点开到了秦家屯村口。
“淮茹,那我上车了!”何逹有些依依不舍。
秦淮茹道:“路上注意安全!”
“周一上午,我会在汽车站等你,不见不散!”何逹上车前,最后说道。
“何大哥,我会准时的!”秦淮茹说完,挥了挥手。
“姐夫,下次多买一点泡泡糖。”秦光明还在心心念念。
……
翌日,晚上九点半,方家胡同,约定的交易地点。
何逹提前到来,将交易的物品全部准备好。随后抽起烟,等着金二到来。
晚上十点,金二准时出现在破院前,朝四周望了望,没发现异样,这才走进了院。
“张兄弟,你可真准时!”
“我要运货,不来早点不行。”何逹说完,示意金二点货。
金二看向堆在地上,用麻布袋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