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找到?这都一周了你还什么消息都没有,每天住在林楚恒那,白吃白住人家的你好意思吗?”向晚橘一时语塞,她住在林楚恒这是事实,但她没有在这白吃白喝。
“反正. ...反正我能靠自己找到的!”
向国辉语气放轻了一些,苦口婆心地劝她:“我的意思是,让你问一嘴你嫂子,看她公司要不要人,要的话你就先去做一阵子,等找到合适再换。”
向晚橘固执地要守住自己的自尊心,她是不会开口问嫂子的:“我不用!嫂子的公司是科技公司,我一个学中文的去什么科技公司,我做不了的,万一我干得不好,还会被别人说闲话,说我是靠关系进去的。”“你不跟人家说,谁知道你是靠关系进去的。”
向晚橘也有自己的道理:“万一我做不好,连累嫂子了怎么办?我不要,我自己肯定可以找到的,你别管了。”
向国辉见她听不进去,也懒得管了:“不管就不管,我才懒得管你!不说了!”向国辉“啪”一下挂掉了视频。
向晚橘看着微信的聊天页面,通话时间四分二十秒。
脑海中回忆着向国辉的那些话,又想到那天面试时面试官第一句就问起她腿的原因。
诸多复杂的事情和情绪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有些事情不是她努力就能改变的。
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交织成一团,怎么也压不住。
她盯着电脑上的小说剧情,却再也专注不起来,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她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应该是隔音的,外面听不见,便捂着自己的嘴“呜呜鸣”地哭出声,像是要将所有的难过和无力随着泪水一同释放。
本身找工作就烦,别人能做的她不一定能做,向国辉还说这样的话去刺激她。
向晚橘感觉自己真的很差劲,性格内向,待人有礼但太死板,最主要的是顶着名牌大学的学历能力却不出众,公司都想找一个经验丰富的人,不会要她这样一个小白。
最主要的是,向国辉也觉得她靠自己找不到工作,要她去找嫂子帮忙。
他们都看不起她,他们都拿她和别人比,别人轻而易举能做到、能拥有的她都得不到。
挫败的感觉就像一张无声的网,将她紧紧网住,根本无法逃脱。
“我真的是一个很差劲的人,没有人要我. . ..”向晚橘低声呢喃。
她哭得难受,努力地深呼吸,可她连气都喘不匀。
向晚橘知道自己不能再哭了,再哭下去又要不舒服了。
她的哭声变小,哭累了的她趴在桌上,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肩膀,仿佛有人在安慰她,她不是只有一个人。
林楚恒在卧室里举了会儿哑铃,正打算去客厅接杯水喝,打开房门一眼看到向晚橘房门底下透出灯光,他知道她在写作,所以没有打扰。
路过她房间门口时,隐约听到里面有啜泣声,他猛地停下脚步,耳朵贴在门上。
安静的房子里,她一下一下压抑的哭声显得很清晰,林楚恒眉心拧成一团,抬手想要敲门,可手刚举起,却又僵在了半空。
她自己躲在房间里哭,一定是不想让人看到,他这样贸然闯入,可能会让向晚橘觉得难堪,更加地去压抑自己的情绪。
自从知道向晚橘的病后,他有简单了解过一些,网上说:能哭出来就是疗愈,哭不出来的就是抑郁。林楚恒就这么在房门外站了许久,他的心也跟着向晚橘的哭声起伏着,直到里面的人慢慢安静了,他才拿着杯子去倒了杯水。
他仰着头咕噜咕噜灌下去一大杯凉水,心底的燥热感还是没有消散,他又去接了一杯。
这时,身后“咔哒”一声,透出一道亮光,向晚橘抱着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林楚恒站在饮水机前,她先是一愣,眼神下意识闪躲低着头不敢跟他对视。
但出于对主人家的礼貌,她经过林楚恒身边的时候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理了理头发,伸出手指指了一下浴室,声音尽量平稳地说:“我去洗澡,你要用洗手间吗?”
林楚恒注意到她双眼红肿得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眼睛里湿漉漉的,泪痕也没有擦干净,头发估计两天没洗,额前刘海出了油黏在一起。
林楚恒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望着她单薄的双肩,轻声道:“喔,我不用,你去吧。”
向晚橘应了一声,走进浴室。
林楚恒望着她的背影,端着水杯的手暗自紧了紧,在她关门前出声道:“你..吃不吃水果?我买了西瓜和橙子。”
向晚橘没看他,兴致不高地应了句:“不吃。”
“那想不想喝糖水?我买了银耳,我一个人煮的喝不完,一起吗?”
向晚橘关门的手停顿了一下,看向了林楚恒期待的眼神,他好像很想喝的样子,她只好贴心地点了点头“好!你先洗澡,我去煮。”林楚恒看她答应了,也不知道高兴些什么,反正向晚橘看见他水杯一下放在一边,兴冲冲到橱柜去翻银耳了。
向晚橘用干发帽裹着头发出来时,一眼看到亮着灯的厨房内,男人高大的身影正在里面忙碌着。她踩着湿哒哒的拖鞋走过去,刚到厨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