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堂内,镜红尘一踏入此地,便敏锐察觉到好几道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他硬着头皮走到孔德明身前,缓缓坐下。
“红尘堂主,你可有多久没来老夫这里做客了?”孔德明早已泡好了茶,将茶盏轻轻放在镜红尘面前,笑容满面地开口问道。
自那次带金天明来过之后,镜红尘便鲜少踏入此地。
虽说明德堂堂主不常来供奉堂本是平常之事,但他整整几年未曾来过几次,其中难免透着蹊跷。
听到孔德明的询问,镜红尘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解释道:“孔老,这几年我一直忙于研究国家交付的任务,实在抽不出身,还望您多多包涵。”
“原来如此。”孔德明也饮了一口茶,随后为两人续上茶水,脸上温和的笑意瞬间敛去,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太子究竟去了哪里?如今外头传言四起,都说你害死了徐天然,前几日皇帝陛下还派人来找过我。”
他目光如炬,直直盯着镜红尘,“我希望你能给我个解释,红尘堂主!”
虽说镜红尘与金天明往来密切,孔德明向来懒得过问,但若是涉及原则性问题,他便不能坐视不理。
毕竟,眼前这人能坐上明德堂堂主之位,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倘若真发生那样的事,他这位日月帝国的首席供奉、前任明德堂堂主的颜面又该往何处放?
终于进入主题,镜红尘望着神情严肃无比的孔德明,好奇地问道:“孔老,您知道太子和那些老鼠勾结的事吗?”
听到这话,孔德明挑了挑眉。
他并非一无所闻,只是觉得只要不危及日月安危,便懒得理会。
难道这次太子失踪真是老鼠所为?
若如此,眼前的镜红尘倒是可以排除嫌疑。
可究竟是谁,能在他这位九级魂导师的眼皮底下带走太子呢?
孔德明满是疑惑地看向镜红尘:“红尘堂主,究竟是谁能在你这位九级魂导师的眼皮底下带走太子?最好别随便编个名字来糊弄老夫。”
“死神斗罗!”
这话一出,两人瞬间陷入沉默。孔德明双眼微微眯起,死死盯着镜红尘,仿佛要将他看穿。
然而看了许久,也没发现任何破绽,这才确定镜红尘所言非虚。
他开口打破沉默:“这就不奇怪了,那个女人本就是个疯子,太子敢跟她做交易,如今突然消失也算情理之中。”
孔德明对叶夕水十分了解,此人不仅实力强悍,在魂导系方面更是天赋卓绝。
只可惜是个疯子,听闻是因一段情伤才变得如此疯颠。
果然,真正的强者都无需沉溺于情情爱爱,他自己便是最好的例证。
“既然如此,我会向陛下如实禀报,你先回去吧。”孔德明对镜红尘说道。
“就这样让我走了?”镜红尘面露诧异。
孔德明看着对面神色意外的镜红尘,无奈道:“不然呢?圣灵教的事,我可不相信皇帝毫不知情。
他放任群臣议论你,恐怕是想借我之手敲打敲打你。”
孔德明压低声音,语气郑重:“最后问你.你会背叛日月帝国吗?”
“我绝不会背叛!”镜红尘语气坚定。
“那就好。”孔德明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当镜红尘离开供奉堂没多久,其余躲在暗处的供奉纷纷面露不解,开口问道:“孔老,你为什么不多问问金天明那家伙的事情?那种盔甲魂导器可是魂导器史中的重要突破啊!”
他们实在难以理解,若能得到那份技术,日月帝国的魂导器水平必将更上一层楼,孔老甚至有可能突破到95级。
可孔德明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此事,尽在说些关于太子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些供奉秉持着一个理念——日月帝国不灭,谁当皇帝都行,所以他们完全不关心徐天然的处境。
孔德明听到这些老朋友的疑问,笑呵呵地开口道:“我说了,他也不一定会给,或者说他身上根本就没有。
这几年下来,金天明是怎样的天才,我基本已经很清楚了。”
“可”
“好了。”孔德明打断那位供奉,缓缓说道:“有些东西强求未必能得到,顺其自然就好,你这些年太过急迫了。”
众供奉面面相觑,最终点头表示明白。
孔德明见这些老家伙都安静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群老家伙的想法,他又怎会不清楚?
可金天明可不是普通人,人家背后可是有强大家族支撑的!
日月帝国,皇帝寝宫内。
日月皇帝斜倚在绣着金龙的床榻上,骨节嶙峋的手指攥着明黄锦被。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病入膏肓,如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上朝理政。
“这或许就是坐拥天下的代价吧。”他望着帐顶繁复的云纹,喃喃自语。
忽听珠帘轻响,一名老太监弓着背疾步而入,跪地行礼:“陛下,红尘堂主已与孔老会面。”
皇帝眼皮微抬,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朕知道了。”
他任由朝臣间暗流涌动,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好好敲打敲打那个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