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不了太大的乱子。
萧韺忍不住抱怨道,“李士实和谷大用那边是怎么回事?”
谷大用就不用说了,他们三个有一同浴血北上的交情,彼此关系倒也还可以。
李士实上次出现在裴元的纳妾宴上,想来应该也和裴元有些瓜葛。
萧韺觉得找裴元打听的话,说不定能知道点内幕。
裴元摊摊手,“他们一个是左都御史,一个是西厂提督,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指使的吧。”
萧韺摆手,首先就不信道,“这种事情又讨不到什么好处,你向来无利不起早,怎么会掺和这个?”
行吧。
裴元不和他争这个。
萧韺想着张凤的丰厚身家,忍不住对裴元追问道,“那贤弟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裴元在见识到后宫斗争的紧迫之后,已经有了拿张凤来填劫灰的打算。
而且,这还牵扯到一些对恩科进士们后续的安置。
于是,便对萧韺道,“还不急。”
“不急?”萧韺皱眉。
他下意识的就生出警惕,这狗东西,该不会又想坑自己吧?
萧韺当即斥道,“为何不急?”
裴元现在一点火气都没有,很是平和的说道,“贤兄糊涂了,一个张凤就算再怎么贪,这个数字也不会太离谱。”
“但他可是河道总督啊,又是个贪婪成性的正二品右都御史。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在借河务、船务聚敛的同时,也会向他所能管辖的大小官员索贿。”
“若是能慢慢追索到实证,把更多的官员牵下水,办成窝案,咱们不是能拿到的更多吗?”
萧韺先是一喜,很快忧虑道,“这……,别弄得不可收拾了。真要震动朝野,到时候我这个左都督都做不下去了。”
抓贪嘛,黑吃黑弄点小钱也就罢了,弄的太大了很难收场。
裴元在很多方面还需要萧韺的支持,当然想彻底把这家伙拉下水。
他想了想,看着萧韺一眼,求教道,“你这个左都督能做长久吗?”
这话虽然有些冒昧,但彼此也都很熟了,而且还一起做过不少坏事,彼此信任度都稍高一些。
萧韺实话实说道,“不好说。”
他能做左军都督府左都督,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的叔叔是萧敬,他是属于皇权延伸出来的外围力量。
一旦年老的萧敬没了,皇权不再信任他了,那他自然要滚蛋给别人让位置。
裴元又问道,“那你这个左都督能传给萧通吗?”
萧韺不满道,“废话,当然不能!”
武官世袭能到指挥使就顶天了,像是都督这样的正一品高职,怎么可能世袭?
裴元看似赞同的点头,然后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但是钱能。”
萧韺被裴元说的一愣。
就听裴元循循善诱道,“你给朝廷做左都督,不如跟着我搞钱,你觉得呢?”
萧韺反应过来后,脸色阴晴不定。
左都督不能长久保有在手中,而且也不能传给儿子萧通,但是钱能,但是钱能……
裴元的这话像是魔鬼的低吟,这么充满了诱惑力。
就听裴元又道,“也不急于做决定,我们先搞搞张凤看看,或许还能有别的门路。”
萧韺无精打采的应了句,心事重重道,“好,这件事我就听裴贤弟的好消息了。”
送走了萧韺,裴元也有些意兴阑珊。
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犹豫要不要先和夏家接触一下。
只是那夏皇后看着是个坚韧倔强的人物,可能不是那么好拿捏的,还不如静观其变。
裴元想着,索性让人给李士实送去了消息。
告诉他天子那边已经点头了,可以大胆闯关了。
于是第二天,忙于制造舆论的左都御史李士实果断上书,希望朝廷能够吸取这次霸州叛乱的教训,能够大力弘扬教化,宣讲义理。
为此,应当特旨开一次恩科,以收天下之心。
前些天,李士实提前出手截取胜利果实,已经让朝廷重臣很是不满了,这会儿李士实竟然公然越俎代庖,议论礼部职权的事情,这就有些破坏政治游戏的规则了。
只是他们也不知道李士实想走到哪一步,弄不清开撕的分寸。
于是重臣们纷纷把目光投向都察院的御史们。
御史们纷纷低头沉默不语。
哦,李士实是你们老大,那没事了。
重臣们齐刷刷的又把目光转向了礼科都给事中孙祯。
六科负责监察六部,当然有出手的资格。
得到信号的孙祯当即出列上奏,对天子说道,“左都御史李士实名行俱亡,风纪不振,又市恩邀誉,乱朝廷法度。”
“如今战事方平,郊野多垒,虽是用人之际,但人才进退,诚宜谨慎。”
“若为平乱,而使人有幸进之道,只怕益发有心术不正之辈,盼国家多事。此非教化人心之法,乃惑乱人心之道也。”
孙祯此言一出,立刻如拨云见日,让重臣们大感释然。
真不愧是满朝最有战斗力的六科打仔啊!
三言两语间,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