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给他那边传个话,我帝国的沿海经济产业岂能全让番邦之人霸占了?还用的那般低价占便宜。”
大域食国,他五年前尚将弱冠,还跟着君主出征攻打过呢,也是那时候才把对方打服,彻底归顺的
那时他也听说过那位海富贵,对方已经名声鹊起,不少贵族十分推崇,就是作为他们本国主投派,也算是与自己帝国有利,可蒋晦的顾虑也没错。沿海经济,尤其是海运脉络不可能让番邦之人拿下,哪怕是看似忠诚的附属也不行。
越忠诚,反咬起来越致命。
两人下去千里飞鸽传信,安排人做事,也是四五天后.…返程的信鸽带来了消息。
主要还是刚出雁城海域,没有走远,联络还在雁城处理收尾的探子们勤勤恳恳,很快刺探到了情报,去信回复。
蒋晦打开密信一看,反复看了三遍。
烧了。
若钊:“殿下?”
蒋晦微微一笑。
“给她明日早点的奶茶里面放点盐巴。”
若钊:“!”
好歹毒啊殿下,这反复无常的,少夫人哪里得罪您了?次日,晨光更好,船只过境能瞧见从江南平原繁茂绿意转山林高山密涧的利落地貌。
还是那个餐室。
言似卿一喝奶茶就变了脸色,放下碗。
“怎么,不好喝吗?”
言似卿不吭声。
蒋晦:“海富贵给的价格,少夫人想来是满意的?“言似卿抬眸,“殿下想说什么?”
蒋晦:“三倍市价,大域食国的海会长如此大方,是觊觎我朝沿海经济脉络,还是因为跟夫人旧交不菲,愿意救急?”这何止救急。
本身就是很大的生意盘子,三倍市价,都能买下三座城了!那沈家上下哪里是逃命,根本是带着巨富过好日子去了。亏他以为她吃了大亏,上蹿下跳要帮忙,结果?愿意护着她的人可不少,自己实在自作多情了。言似卿早知道对方内在谨慎,一定会去验证她所言买卖,但这么大反应,何至于?
“于海会长确实算是旧交,但并无什么私情,如此高价,可能不乏对方一点商业盟友的义气,更多的恐怕还是因为对方是汉人。”蒋晦闻言一愣,汉人?
“你见过他真容?”
他见言似卿似乎在回忆过往,“见过,确实是汉人长相,因父母早年战乱时流亡在外,后归国艰难,不得不落跟大域食国,他在那边出生长大,但受父母影响,一度对我们大汉民族极有好感,推崇中原文化。”蒋晦:“听说他一度是面具示人,你能看见?”言似卿:“是有面具,但他取下面具就看见了。”蒋晦:“他一看到你就取面具了?”
言似卿:“殿下,这很重要么?”
蒋晦:“我得衡量他的用心,跟你没什么关系……那就你看见,别人可曾看见?”
言似卿表情微妙,“殿下,我们乃是商谈大笔买卖,自是包厢密聊,不会留外人,不过这单买卖也是从他们那边购买珠宝等物,利于权贵所需,也许您从前平日所用,也都是我们这单买卖中的其中之一珍宝。”蒋晦脸色难看了,微微一笑,笑得很古板。“那确实是。”
“那你说,本世子这玉佩,是你送我的,还是海会长送我的,抑或是你们两位旧交一起送我的?”
他这嘴,真毒得很。
言似卿眼皮子微动,“殿下希望是什么,那就是什么。”蒋晦:“那就是你送的。”
“以后,也只能是你送的。”
这话有深意。
言似卿顿了顿,盯着他。
蒋晦:“这条生意不管是不是你的,都不能是他的,但现在既然已经是他的了,直接拿回来也不合理,若以你重新介入管理,他应当能接受吧。”言似卿皱眉,“他出的是高价,恐怕.…”蒋晦:“大域食国那些皇亲贵族是贪他能提振当地经济的能力,弥补贫瘠国本,但非本族必不得真心,他们也会猜疑顾忌,这世上,哪有真心能比真正的外力震慑干预。”
“有些东西,对方担心他有,与其证明他没有,还不如真的有。”言似卿懂了。
“殿下所想,去做就是了,但会得君上应允吧?”贸然勾结外番邦主人,于皇家世子也是极不该的。蒋晦挑眉,“那自然。”
“本世子从不冒险。”
言似卿:“那我以后与他联系.…”
蒋晦:“若是陛下应允,自会有专人在你们之间负责传递消息,不会让你们直接接触,这也是为了你好。”
言似卿嘴角拉扯了下,不咸不淡应下了。
心里却在想:他这是表示等一切尘埃落定,要留自己性命,并且还真打算让自己为惠远郡主做事?
若是如此,对自己确实是极好的下场。
蒋晦似乎满意了,开始吃早餐,随口问了句:“奶茶咸不咸?我怕他们调的不够咸,我亲手加的两勺-.……”
言似卿:“既是殿下亲手加的,那我自然得喝完。”投桃报李,她欲重新端起碗,不管这碗里加了什么,她都愿意喝下去。结果蒋晦站起,凑过来,先一步挪开那碗奶茶。“突然想起盐贵,你还是别喝了。”
“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