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1 / 3)

第25章牵挂

蒋晦没回答,因为闻到香气,垂眸,单手撑着腰上剑柄,让开身。月光在他后面。

人走了出来。

也像是月光走了出来。

言似卿目光扫过这个内洞,有点好奇,因为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味道不好闻。

她用帕子遮掩口鼻。

淡淡一句,“这么多盐井,都已经启用了,也是苦力活,非你一人能私造,加上私盐买卖是重罪,分身乏术,还需要有人在下面黑市走动活跃,我想李多谷张五这四人跟你是一个团伙,你们五人年纪轻轻,图谋暴利,私底下偷偷启动了这古盐井,做盐私营,可比种田营生来得暴利,本来这于你们是长久的买卖,缺一不可,但非法贪利之人禁不起一点变故一-半年前,朝廷新令出,盐务税法改制,不仅要将各地盐商列入监管,加强盐税,且东盐西引,此事惹得各地盐商不满,私底下买通了不少读书人挑拨清流,声讨负责改制的盐务官员,这才有了前些时候王麻子遇上的读书人争吵甚至打架事件。”

“但这事对你们的影响更大,因买卖的渠道已断,甚至还怕被查到从前买卖的路子,你们内中出了矛盾,第一个死的就是李多谷--不管是意外,还是刻意,终归是死了。”

“私盐买卖是天大的罪名,但要被查到也是以后的事,但死了人就是眼前的大麻烦,李家人那边就瞒不过去,于是有了水鬼的妖鬼事件。”“但这事能瞒过村里人,却瞒不过知情人,所以五个人一个接一个死了,死法还得契合水鬼杀人的恐怖手段,断头断手震慑人心。”“唯一活下来的第五人,是传说中的水鬼大人,也是疯疯癫癫的…”“王麻子。”

“对吗?”

弓背的丑陋女鬼转过身,披头散发,是为了遮蔽脸上的丑陋麻子,真一看,浑然是个成年男子。

他直勾勾盯着言似卿跟蒋晦。

不甘心,也怨毒。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听说了村里的事,想要去顺藤摸瓜点吃食财物而已,什么杀人,什么水鬼跟我没关系,更别提什么制盐了。”“这里也不是我的家,我不住在这,只是刚刚慌不择路逃到这。”“你们有证据吗?”

他很冷静,哪里还有传说中那副昏傻不着调的样子,已经盘算好了当前局面一-因为贪心村长等人家里的钱财,入对方彀中,这是不可逆的,但他不认杀人之罪,甚至他前面贩卖私盐攒了不少钱,若是在流放途中买通官吏,还有可能脱身。

所以他决口否认,就赌对方找不到证据。

杀人要证据。

同样,这里制盐的痕迹…也与他无关。

早就被他一边杀人灭口一边打扫干净了。

没有留下他的任何物品。

王麻子那神态甚至带了几分破罐子破摔的猖狂。若钊等人恼怒,蒋晦倒是按捺得住,手指抵着剑柄,看向言似卿。好像对她很有信心。

言似卿没看他,只是瞧着王麻子,“看来这里哪怕有张五的尸体残躯,你也笃定没法指证你,甚至很大很可能残躯也被你处理掉了,随便抛到别的水里,成全水鬼之说。”

杀人其实很容易,但要证明别人杀人,非常难。杀人罪既死刑,为了避免妄杀他人,疑罪从无。除非按强权速定,如蒋晦他们这些人,甚至不少地方官员,都不一定会按照绝对饱满的证据链去定罪。

可这并非言似卿从小接受的司法德行教育。其实蒋晦此刻也好奇言似卿还有什么证据指证对方,以至于来的路上,他问她要不要直接拿下对方,她一点迟疑都没有,直接否决了。直到..…

王麻子但笑不语,盐井洞内清凉寒意依旧,气味也依旧难闻。言似卿的声音却似三月春风淡含香。

“李多谷死的那一晚,你说你在县城喝酒,回村路上遇到了水鬼,还被拽进水塘里,一身湿透,可对?”

王麻子微笑:“是啊。”

言似卿:“脸颊有伤,一身酒气,县城那边还有官府差役作证,可对?”王麻子:“当然,村里人可都去县城找人问过了,不然你们以为我们村的村长大人是那么好骗的吗?那老狐..…”他对其自然是不满的,沉寂多年的不满。

言似卿不听他多说,因时辰不早了,她也有困意。“你在水塘被水鬼拽掉的裤子,问了当夜村民,他们并未在水塘之地找到。”

王麻子表情微僵,继续微笑:“许是水鬼大人喜欢我的裤子。”言似卿:“你脸上的麻子乃痤疮之症,若长期饮酒,必然反复红肿发炎脓包,常人难忍抓挠,反复蔓延,很难好转,但你的脸上麻子基本为陈年痘疤,虽丑陋可怖,但已痊愈,可见你早就禁酒多年,先天体格不健,跛脚且驼背,年少少食缺育,本为孱弱,但今晚见你健步如飞,背这么多沉重银两来荒僻此地,九有余力,可见这些年非常修养自身,不管是这里还是你的住所,都没有任何酒瓶子。”

村子才多大点。

他被引去村长几家那孜孜不倦偷财物的时候,盯梢到他的若钊等人也去他家摸了个彻底。

未必能找到证据,但也有其他线索。

王麻子听了言似卿这番话,忍不住摸脸,麻子可怖,表情却矛盾复杂,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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