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过分
罗高脸色铁青,其他人都紧张起来了一-因为驿站就这么多人,也只能是其中之一或者几个,关乎珍宝失窃或者别的,谁想沾染。他们也正要否认。
罗高眼神转换,“公子误会了,其实我就是怕在诸位贵人面前失态,哪怕再紧张,我也要打理干净自己,免得.…”
言似卿:“是这两位吗?我记得贵伉俪姓陈跟赵?”两朴素夫妻本来刚刚还在彼此推诿小事闹矛盾,突被言似卿一提,所有人的关注降临,顿时成为焦点,人也呆顿了。同样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
言似卿:“你们的靴子。”
两夫妻低头看。
男子陈双:“就因为我们也换了干净的靴子,公子你就认为我们跟罗老板一样去过马厩吗?那,你跟你表哥的靴子难道就不是整理过的?”若钊:“我家两位主人尊贵,随行衣物装配许多,靴子衣物都有干净的置换,你们也能比?不你们自诩的普通夫妻吗?如此不算矛盾?”确实,矛盾了,除非陈双两人自爆身份。
两人跟罗高飞快对视一眼。
妻子赵丽苦笑,抬手作揖:“公子尊贵能耐,非同小可,果然瞒不过你们,其实我与夫君确实不算普通人,也是有些资产的富商,住在吉祥苑,做些古藏书画生意,出外地走商谈事,涉及生意机密,不想暴露,这才伪装寻常人,换靴子也是习惯所在,并非与今夜失窃案有牵扯,还请诸位不要误会.…”吉祥苑富贵奢华,园林层栉,地价贵得吓人,以黄金起算,确实是帝国富商才能住得起的好地方,仅次于某些权贵官邸所在的住宅区。陈皎:“一介商贾,撑死了也就是有点财帛,还伪装寻常人?真是可笑。”“这什么驿站啊,一个比一个能装。”
这什么破嘴啊,一张口把所有人都得罪了。拂夷的丫鬟跟陈皎的随从们表情都端不住了,两眼一黑。拂夷揉了下眉心,下意识去看蒋晦言似卿那边。陈双瞥了陈皎一眼,淡淡道:“陈公子的扇子落款为诗书大家剪鱼先生吧,但它是伪造的。”
陈皎面红耳赤,哗啦一下阖上扇子,正要反驳。言似卿:“否认了?这样也很好,那你们就更难解释另一件事了一一你们两夫妻刚刚说是为了外出密谈生意,简装而来,我记得你们到的时候,各自只有一个软囊包裹,最多装一套换洗衣物,是怎么再装第二双换洗靴子的?”“除非这里有你们认识的人,或者有人卖那么靴子,或者你们跟驿站早有合作,驿站有安排,再不然,就是罗大镖主给了你们靴子,你们一番换衣换靴,也是商谈好了说辞,以闹大此事报案。”
“恐怕官府跟你们上家都会怀疑你们私相交易,监守自盗,暴露后还巧言狡辩。″
“都这个罪名了,也没办法说实话吗?”
罗高跟陈双夫妻这下没办法了,苦着脸色一起朝言似卿作揖。“公子厉害。”
“我们此前确实是在马厩私会,但并不是吞藏玉佩,而是按照原有的计划交易一-因为在长安交易的安排是用来混淆视听的,真正的交易地点定在此地,有彼此密信为证。”
“我们两夫妻也都是玉贵坊的舌人。”
舌人,指的是隐秘交易中替主人口舌传话的人,也是最接近主人的密人,话语权很重,也代表主人意思,能来跟罗高交易,确实符合他们计划的二层保密设计。
而提起玉贵坊,言似卿他们不陌生,在场前往长安的人也都不陌生,都知道那是替长安权贵们服务的。
那些西域往来的珠宝香料布料乃至隐秘物件,基本第一上供的就是给这些人。
陈双非富商,而是玉贵坊的舌人,其实比前者身份更无惧陈皎。只因背后主子权势背景必定不弱于周刺史跟周家,甚至彼此间有权衡的体面,不可能为了陈皎撕破脸,何况还是陈皎惹人在前。既然提到玉贵坊,这里除了蒋晦,别人也不敢往上探究那位上锋的身份,到此为止。
言似卿也没倚仗蒋晦破局,她顾自顺着陈双两人跟罗高一致的坦白,问:“交易时发现了?飞钱凭信、密信、玉贵坊舍人身份的凭证能看看?”她缜密,没有因为两边说话就深信不疑,但语气温和,认真,不惹人生气。何况,若钊上前,笑盈盈:“诸位放心,我们大公子跟九公子还不至于贪墨诸位的物件,只在此地检验,并不拿走。”“不敢不敢,非此意,我们自然是信得过两位公子的。”陈双两位舌人还能看不出谁厉害?
本就忌惮。
罗高:“拿吧,如此才能证明我们三人无辜,不然就真的说不清了。”他说这话,拂夷等人也想到了--此前这位九公子迅速逼问,不给任何反驳狡饰的机会,但最后反而留了间隙让两夫妻否认,就是掐这个破绽,让他们在完全被揭露破绽后,无法修缮自己前面的说辞。若是合法身份,合理私会交易,为何在珍宝失窃后不肯说明,非要伪装没有见过面?
自身理亏,才得在后面的调查中让渡权益,割让隐私。陈双跟赵丽对视,后者拿了东西,一一摆放,叹口气:“我们没想到罗老板一打开匣子,匣子里面的《双尾相思佩》已经不见了,我们三人如晴天霹雳,公子怕是不能理解我们这种为人差遣的下人如何惧怕主人追究,而且说白了这王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