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换上。
寒气就是这样侵入,喝了姜茶也不管用,当晚睡到后半夜,他睁开眼只觉头脑昏沉,浑身发烫,嗓子干得像冒烟。
都怪许立平那张乌鸦嘴,他发烧了,而且烧得还不低。谢铭洲躺了会儿,觉得还是得吃药,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下楼,开着手电在客厅翻来找去。他记得民宿管家说过药箱就在客厅的柜子里,但找了一圈也没见手忙脚乱间还不可避免发出噪音,温清漪就是被这动静吵醒,打开门,睡眼蒙胧间看到有个人影晃来晃去,手里还打着一道白光。她揉了揉眼睛,分辨了会儿,发现那人是谢铭洲,“大半夜不睡觉,你干吗呢?”
谢铭洲找累了,浑身乏力,背上一阵阵出着虚汗。他靠着沙发坐下,声音像从沙砾中磨过般粗糙:“你知道医药箱在哪吗?”谢铭洲这声音听着就不对,温清漪过去一摸他额头,烫得直接收回手。二话没说,开了客厅大灯,一眼看到架子最顶上的箱子。真不知道这人摸黑找半天的意义在哪,很有第二天起床后他们会在客厅发现烧到不省人事的谢铭洲。
“坐下,躺好。"谢铭洲还想起身帮她拿药箱,直接被温清漪一声呵斥,她搬了张凳子拎下药箱,取出温度计、退烧贴和布洛芬。量过体温,三十八度三。
“发烧了不知道叫人吗,许立平就睡你隔壁,喊不出声也可以打电话。自己硬撑,烧死你算了。“温清漪边说边把布洛芬塞他嘴里,又没好气地给他喂水。她动作不温柔,几乎是强硬地把瓶口对着他的嘴灌进去,冰凉的水顺着嘴角淌下,顺着下巴滑过喉结落进衣领,如同甘霖降临沙漠。谢铭洲握住她的手,仰头饮了半瓶水。
“你身上好烫,热死了,离我远点。“等他喝完,温清漪把手抽走,盖上盖子准备回房睡觉。
谢铭洲没什么力气,眼神倒还不忘幽幽怨怨盯着她,“你就打算把我这么扔在这?我走不动。”
“你能自己下来也能自己上去,就算是把我盯出洞来,也休想让我把你扶上去。”
他勾起唇角,长臂一伸搂住她的腰,把准备逃之夭夭的人揽进怀里。还说自己没力气,分明都要把她勒得喘不上气了。这个怀抱烫得像烙铁,温清漪体恤他是病患,挣扎的两下没用全力,“要么松手睡我房间,要么你就这样抱到天亮。”说完,谢铭洲非但没松手,反而加了几分力,颇为无赖地将下巴磕在她肩头:“我没力气,还冷。”
“冷就多盖两条被子。"温清漪斜眼瞥他。话虽如此,温清漪还是“拖"着谢铭洲这块烙铁进了卧室。她终于忍无可忍,把这块牛皮糖甩到床上,冷眼看他重重摔下,又自觉睡到一边。
温清漪关掉客厅的灯,锁上房门,在另一侧躺下。身边的人安分没一会儿,灼人的温度再次贴上来,温清漪刚要骂人,他就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带,被子里一阵案恋窣窣。察觉到他的动作,温清漪脑子一瞬空白,被他牵引的手僵住了。耳边的声音又近又远,带着一丝哄骗意味,“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发烧后是什么感觉吗?摸摸看,很烫。”
有东西在脑中炸开,手指碰到的瞬间如同被灼烧,她条件反射地抽回手,背过身声音闷闷:“数到三不睡觉就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