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她的影子投在他身上,遮住月光,离得他很近,再往前一分,便能碰到他高挺的鼻梁。
“北北,他睡觉还挺好看的。”小蛇冒出来,竖瞳盯着成镜看了会,忽然说。虽然睡觉姿势像死人,但很斯文。
北溯没有回应小蛇的话,目光细细描摹他的眉眼,鼻梁,薄唇,掠过他的下巴,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上。
那时她就注意到了,他说话时,喉结滚动,一下一下的。
她直起身,俯视床上的人。
薄衫垂坠感十足,躺下时贴合身体,将他身体曲线凸显得一眼便可看清楚。健硕有力,该有的都有,且尤为壮观。
不过他即使睡着,如此安静,依旧给人一种清冷不可亵渎的感觉,与他这身衣衫带来的视觉冲击尤为矛盾。
怎么会有人洁净得出淤泥而不染,却又让人在他身上看到几分狂野涩气。
北溯扫过他的身体,皱起眉,意味不明地吐出一句话:“穿这么透,勾引谁呢。”
小蛇嘿嘿一声:“我觉得挺好,要是不穿就更好了。”
北溯抬手打了一下它脑袋,教育它:“小孩子少想黄色废料。”
小蛇委屈地哦了一声,心中腹诽:明明是你先想的,不然我怎么会感觉到。
北溯朝窗外看去,巨大窗口框进来一轮月亮,那月逐渐已经渐渐趋于圆。
“让我看看,你都梦见了什么。”
她抬手,覆于成镜眉心,刚碰到那枚莲花印记,一股拉力传来,她的身影消失。
一望无垠的海面上,一朵盛开的莲花浮于水面,莲台之上,那人盘腿而坐,眼帘垂下,发丝乖顺地垂于身后,平静淡然。
宛如不问世事的神人。
一片海,一轮圆月,一座莲台,一人。
“他的梦里只有月与海。”小蛇奇怪道:“正常人不应该梦功名利禄加身吗?再不济也是大仇得报,他怎么在那打坐?”
北溯走过去,在莲台前站定,仔细看阖上眼帘的人,他安静得如同雕像。
片刻后低笑:“他太纯洁了,纯洁得连欲望都没有。”
“怎么会有人连欲望都没有?那我们要怎么找到他的弱点?”
北溯慢步后退,目光依旧在他身上,眸色深深:“是啊,怎么会有人没有欲望呢?”
看着他的眼里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疯狂躁动,如同深渊里隐藏的巨兽,一旦冲出来,便是灾难和毁灭。
“那我只好刺激刺激他。”
后退的脚步站定,离莲台不到两米距离。她看着他,单手挥动,法印逐渐成型。
“没被污染前,金莲确实是世间最圣洁纯净之物,难怪那群老不死的如此宝贵这东西,不仅可以用来活死人,肉白骨,修复仙骨。”
小蛇听出她话里的讽刺,竖瞳缩成一条线,飞快吃了北溯指尖生出的法印,身形壮大,它立于北溯身后,女子的身影在庞大的蛇身面前,显得格外渺小。
“但谁也没试过去玷污金莲,自然也就没人知道,被玷污后的金莲,是否还能有这样的效用。”
讥笑过后,北溯眸中浮现几分疯狂:“将这朵金莲炼化成我的容器,怎么不算是玷污他?”
真迫不及待想看到被她借用他身体修复鳞舞时的他的表情,那应该,会很好看。
被奉为道君的人,怎么能忍得了,变为他人的容器呢。
可惜那群老不死的不在了,不然她真想在他们面前,将这株金莲折下,让他们亲眼看着,被他们宝贵得比命还重要的金莲,是怎么在她手中,跌入深渊,万劫不复。
她扬起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莲台上的人。
“吃了他。”
黑蛇涌动,张开巨口,獠牙骇人,将他与莲台一同吞下。
巨口合上前,静坐许久的人轻轻抬起眼帘,只看到空无一人的虚无。
他的低喃被黑蛇吞没,沉入北溯为他编织的梦中。
小蛇缩小身躯,打了个嗝,一头栽入海中,一道弧光划过,海面逐渐显现出画面。
男人被一手按倒,胸前薄衫撕裂,那只纤细的手按在他胸膛上。莲香荡漾开,萦绕周身。
那只手还在往下移,挑开腰带。
他忽然握住那只手,极为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