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掐住脖颈,也不见他动怒,眼神仍旧平淡。
仿佛方才被压倒掐住脖颈的人不是他。
他调整呼吸,仰头看过来,稍显凌乱的发丝垂在他衣衫前,再加上他脖颈间的痕迹,引人遐想非非。
北溯眯起眼,从头到尾扫视他,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我本来还想着,在带走你之前,放你出来在外头待一两天,但现在——”
北溯抬手,蓬勃的力量涌出,圆月上方显现一只巨手虚影,捏住圆月,囚住圆月的法阵被捏碎,与此同时成镜因遭受反噬而捂住胸口,面色转白。
“你只能待在这里。”
圆月高悬,如同警钟,时刻提醒成镜,他的力量不断削弱,现在连破开幻境都做不到,等到月圆那天,只能任她宰割。
他的弱点,被她发现了。
捂住胸口的手指骨凸起,青筋清晰可见,他喘了口气,抬头要去问那人究竟要对自己做什么时,眼前空空荡荡。
女子的身影消失了。
他被困在这死寂的空间内,仅有这轮月陪伴他。
成镜垂下眼,纤细长睫微颤,捂住脖颈被女子掐过的地方,眸中倒映出身下莲花花瓣。
原本顺滑的花瓣不知何时被折了,他抬手将花瓣扶正,可那道折痕仍在,尤为刺眼。
刚出了梦境,小蛇苦恼又心虚地跟在北溯身后,一路跟着她走出囚牢,步上水栈。
不知道要怎么哄她,尾巴都打结了。
北北从棺材里醒来后就告诉过它,绝对不能再受伤。
可是北北受到攻击,它也会很担心啊。之前是它主动挡伤,已经被北北警告一次了,刚刚它没躲成镜的攻击,被北北发现了。没遵守她说的话,她生气了。
北北生气很难哄的,上次她生气,它哄了好几个月她都没原谅它,这次生气,它都没法像之前那样用实体去弄些有趣的玩意来哄。
还得靠吃她的灵源支撑。
小蛇难过地耷拉着脑袋,竖瞳瞅着水面倒映出的月,不知道该说什么。
待看到莲花,它猛地抬头,发现北溯出了禁阵,连忙问:“北北你要去哪?”
北溯冷呵一声:“去找个锅,把你炖了。”
小蛇吓得鳞片炸开,嗖的一下闪到北溯面前,哭唧唧:“别啊,我不好吃的,北北你别炖我。”
说完它试探地用尾巴碰碰北溯肩膀,见她没拂开自己,咧嘴一笑盘到她肩膀上,脑袋蹭她下巴:“我听你的话,不会有下次了。”
北溯没理它,径直走出莲池。
小蛇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求饶认错的话,回过神看到熟悉的小破屋,咦了一声,不解问:“北北,你来这做什么?”
北溯没应声,目光射向小破屋里,顿了会,才往里走。
刚行至门口,一道寒意迎面扑来,小蛇立刻朝屋里龇牙。
剑身折射着月光,抵着她脖颈,里头走出一人,在月光下缓缓显露面容。
“是你。”
北溯瞥了眼他眉心淡淡的魔气,手指弹开剑,珩断只觉虎口一麻,险些握不住剑。
看也没看他,北溯直接走进去,径直走向窗户。
珩断收回剑,立刻跟上,语气警惕:“那日是你给阿玲的符纸,能避开异种,对吗?”
他的话没有得到北溯的回答,小蛇还在冲他龇牙,恨恨道:“北北给玲玲的,不是给你的!”
没有风的夜晚,窗前挂着的风铃一动不动,北溯抬手拨动尾端,清脆的铃声在屋内回荡,像极了珩玲在说话。
北溯想起初见小姑娘时,她凶巴巴地叫自己跟着她,告诉自己屋内所有摆设的用途,还叫她不要乱碰。
后来遇到个什么东西都要拿给她,她说不要,小姑娘还说她不识货。
邪神哪里需要凡人的东西。
北溯抬手摘下这串风铃,笑自己话说得太满。
这回她要拿走凡人的东西了。
她提着风铃要回重莲殿,被人挡住去路。
刚失去妹妹的兄长红着眼,盯着眼前的女子,咬牙出口:“那是我送给阿玲的。”
北溯提起风铃,特地在他面前拨动一下,在他伸手去夺时,轻易避开。
“哦?你送的?”语气轻佻,被这句话刺到,珩断眉心的魔气越发地浓。
小蛇瞅了眼,嘀咕一句:“他有心魔了。”
北溯不关心他有没有心魔,别人的死活与她有何关系,她还要再刺一句:“那你不应该送的。”
“你害她死了。”
北溯越过他,走出这间她住了三个月的屋子。
月色下地面只有她一人的影子。
片刻后,小破屋内涌出浓郁魔气。不过一会,感知到有股气息迅速靠近,北溯抹了一下额间,地面影子拉长,清冷道君出现在夜幕中。
“他”转身,面向小破屋,脚步声响起,一道惊呼:“道君?您也在?”
“他”嗯了一声,背对着陆微璎,清隽的面容露出一个笑。
怎么忘了,这里还有个虾米没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