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贝斯,一边为她和声,两种音色结合,丰富着这首歌的层次。“我们浑浑噩噩做笑脸,
保持你我体面。
任它溃烂,
任它腐败。
当天放晴,
我们又互道早安,
戴上假面。”
陆照霜的琴声跟着平稳下来,内敛又坚实地托在了其他音色下面,并没有把这首《假面》变成她的独角戏,而是牢牢地紧守着这首歌应有的节奏。然而,就像蝴蝶效应,一只蝴蝶的振翅,几乎带动着其他所有人的表现。整支乐队眼里都闪动着灼灼眸光,演奏比以往更加精练、更加激动,就好像共享了同一片炽热的火。
就连逃出人间里一直被人诟病,最为木讷呆板的唐湾,今天敲鼓的动作都格外张扬炫技。
后台,在观众看不到的角落,郁思弦环抱双臂,微微歪头靠着墙壁,额前的发丝下,黑眸倒映出陆照霜的背影。
既像是欣慰,又像是怀念。
他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也盯着舞台,跟随观众一起鼓着掌。
“看来,我星期天晚上的夜场,终于不是赶客时间了。以后恐怕有大把人要冲着他们来了,恭喜,你不用再继续帮你的老同学给我补贴损失了。”郁思弦轻笑了一声,“如果真是这样,那恐怕,他们待在你这里的时间也不会太久了。”
那男人眉梢挑起,“这个面具,你从半个多月前就已经放在我这儿了,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有了这位神秘姑娘的加入,他们乐队确实会浴火重生啊?”郁思弦眼睑微垂,只答了声:“以防万一而已。”男人“啧"了声,“你当初说你看好这支乐队能上你们节目,我还觉得你真是白日做梦,现在看来,你还真挺有眼光的。”顿了顿,他忽然像是咂摸出什么,盯着郁思弦的眼神都微妙起来,“等等,我怎么突然觉得,你一年前把林珩牵线到我这里,恐怕为的不是林珩吧。”郁思弦肩头微耸,“我还不会未卜先知到这种程度。”那男人却不信,揶揄道:“我可看到了,那姑娘手上可戴着婚戒呢,你这么多年连个恋爱都不谈,不会是因为看上了人家有夫之妇吧?”郁思弦回过头,低头审视着他,眸光中带着冷意,“牧衡,事关她的声誉,慎言。”
牧衡瞬间汗毛倒竖,窜起一身鸡皮疙瘩。
郁思弦这人,外表看着冷,熟悉了以后,就觉得他其实既没有架子,也挺好说话。
可一旦你真觉得他外冷内热,想做他的朋友,就会发现,他骨子里泾渭分明,对每个人都划了明确的界限,认识他再久,也无法彻底靠近他。而一旦有人试图越线,他就不会留任何情面。看来这个拉小提琴的姑娘是他的某种底线。牧衡不会蠢到去挑战郁思弦的底线,见好就收,“好好好,我们今晚只欣赏音乐。”
《假面》唱到了尾声,所有乐器、人声,都跟着歌词的情绪推到了高潮。“我们就活在这巨大的差距,
我们就依靠这些幻想麻痹。
但是今天,我再醒来,
想清晨是夜晚,
想夜晚是白天,
我厌倦了体面,
丢掉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