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叮一声电梯门开。
梁桉闪现按键旁,摁住开门键,毕恭毕敬道:“您先请。”
江浔:……
等人走出去几步,梁桉才跟出电梯。
看看,多么有眼色。
她都快崇拜自己了,简直是个优秀员工!
只是到了地下停车场,梁桉忽然意识到不对。
她一个初级研发工程师,在公开场合,貌似没什么理由会跟这位坐上同一辆车。
陈舟被安排去机场接人,所以这趟江浔自己开。
车门‘砰’一声关上,看着隔壁特务接头的架势,他不禁提醒,“车窗外面看不见。”
高档车出厂自带隐私玻璃。
但也仅限后排,主副驾和前挡可是一览无余。
梁桉胳膊还挤着车门,不安嘟囔:“前面能看见……”
江浔静默了番,“住哪?”
“南三里屯14号楼。”
出了停车场,将落未落的黄昏从窗外探进来。
梁桉小脸总算舍得钻出衣领。
车里夹杂着一丝不一样的气息,很浅、很淡,像雨后的树。
她不动声色地多闻了几口。
偷摸抬头,后视镜里,男人薄唇轻抿着,一张脸轮廓分明,暮色晚霞悉数映在身上,也化不开清隽面庞的冷。
就这么一两秒,男人掀眸,目光和她的撞上。
偷看被抓包,梁桉仓皇撇开视线,赶紧找托辞:“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江浔也没兜圈子,直接道:“这周末有时间吗?我爷爷想跟你吃顿饭。”
领证半年没说一句话,见面就是提任务,这追求高效的人设还真是不倒。
“一顿便饭,时间不会太久,他怀疑我们结婚证是假的。”她怔愣了几秒,还没开口,江浔视线透过后视镜落在她身上,淡淡道。
他们的婚姻唯一目的就是应付长辈,跟家里演戏。
不过这半年他们异国,要不是江浔今天回来,她都快忘了自己已婚的事。
梁桉顿了顿,问道:“可以,不过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不用,你人出现就行,到时候我来接你。”
梁桉哦了声,又想起什么,“那需要对口供吗?”
“陈舟准备好以后会通知你来办公室一趟。”
两个不熟的男女同坐一辆车,氛围难免尴尬。
敲定好安排,梁桉绷着唇,视线锁在挡风玻璃外,不愿挪开分毫。
直到一路上数了4辆奔驰、3辆宝马、2辆大众和1辆路虎,导航终于到站。
她开门下车,礼貌道谢。
-
晚6点。
梁桉拐进楼道,一口气爬到四楼。
指尖去碰密码锁,刚搭上,门径直从里面打开。
冷不丁吓一跳,看到门内身影,她低呼出声:“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赵晗一个熊扑抱上去,回来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但嘴上照旧没个正形,“出去鬼混几天,还是觉得野花没有家花香,那可不麻溜卷铺盖回来。”
梁桉一口老血梗在喉头。
赵晗看到反应,笑吟吟的。
梁桉10岁进北舞附中,跳了7年芭蕾,17岁专业第一考进北舞,18岁转学康奈尔,修了舞蹈和食品双学位,一路念到硕士,23岁回国,周中在国贸上班,放了假接点儿编舞的项目。
虽然一路折腾,但跟赵晗却始终都是‘连体婴儿’。
俩人从小一条裤子长大、国外念书那几年,每逢雪季必定相约北海道、现在合租,拿赵父的话说就是又鬼混到一块儿。
俩人往里走,赵晗说起正经事,“刚你还没回来,隔壁邻居找过来了。”
一线城市的特色,极度完备的社会分工以及极度陌生的邻里关系,邻居等于永远不会打交道的陌生人。
梁桉顺手把包放架子上,格外诧异,“邻居找过来干吗?”
“来道歉的。”赵晗说着,手还指了下茶几,“呐!还送了一盒酒酿圆子,说是自己做的。”
赵晗在柜子里倒腾,搜刮酒酿、枸杞跟桂花,嘴上解释,“对面住了对情侣,昨天他们几个朋友一块儿聚餐,有个人喝一半儿非要闹着下楼拿快递,估计是风一吹酒劲儿上来了,没分清左右,就敲成我们家了。”
“难怪昨天就敲一会儿。”梁桉拿起来看,糯米丸软糯Q弹,看起来品质极佳。
“你不知道,我都馋一个小时了,总算等到你回来。”赵晗在一旁哼哼唧唧,像个三天没吃饭的饿死鬼,眼里全是渴望,“你可算回来了!”
梁桉主动请缨,“你都飞了一天了,我来吧。”
“不!你坐下!我来!”
“放心,我这次不做黑暗料理。”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雪平锅咕嘟咕嘟冒泡。
被剥夺厨房使用权,梁桉小步挪过去,试探:“我今天查资料发现,你新签影视版权公司的老板,是那谁欸。”
“就签个版权,我怎么会知道老板是谁。”赵晗装死到底,还心虚地急转话题,“你不是说你们公司换老板了吗?新老板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