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大院门口,几支火把烧得“噼啪”作响,将人们的脸映得明暗不定。
刚才还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干嚎的中年妇女刘桂花,一看见林飒,那哭声瞬间像被掐住脖子的鸡,戛然而止。
她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一样,先是震惊,然后是不可置信,最后全都变成一种被戳穿谎言的恼羞成怒。
死了的人,怎么活生生站在这里?
还被一个高大魁梧的军人紧紧牵着手!
“林飒!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刘桂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唾沫星子横飞,指着林飒的鼻子就开骂,“你还有脸回来!我们老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说,你是不是跟野男人私奔鬼混去了,现在看风声不对又跑回来!你旁边这个野男人是谁!”
她旁边的男人,也就是林飒那个精瘦的叔叔林建国,也立刻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嘴脸:“小飒啊,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就算你不想嫁给大军,也不能在外面乱搞啊!你爹妈要是泉下有知,都得被你气得从坟里爬出来!”
两口子一唱一和,瞬间就把林飒钉在“不知廉耻”的十字架上,企图抢占道德高地。
周围的村民本就爱看热闹,现在一看林飒真的跟个男人一起出现,眼神都变得暧昧起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林飒心里冷笑,末世十年,什么阵仗没见过。这点污蔑,连给她挠痒痒都不配。
她正要开口,却感觉身前一暖,那个一直握着她手的男人,往前站了半步,高大挺拔的身躯像一堵墙,严严实实地把她护在身后。
沈霆锋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那双在战场上淬炼过的眼睛,冷冷扫过面前撒泼的林建国和刘桂花。
没有愤怒,只有纯粹的、能将人冻结的杀气和漠然。
刘桂花那满肚子的污言秽语,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喉咙,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林建国更是被看得两腿发软,下意识就往后缩。
整个喧闹的场子,因为这个男人一个眼神,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林飒被他护在身后,鼻尖萦绕着他身上那股强势的皂角和硝烟混合的气息,看着他宽阔坚实的后背,心里竟泛起一丝奇异的涟漪。这种被毫无保留保护的感觉,对她而言,比末世的阳光还要陌生和奢侈。
“公安同志,村干部。”
沈霆锋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钩子,一下就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本,啪地一声打开,亮在公社干部面前。
“军分区侦察团,沈霆锋。”
公社干部探头一看,眼睛都直了。团长!我的天,这么年轻的团长!
沈霆锋收回证件,冰冷的目光再次锁定抖如筛糠的林家夫妇。
“这里刚才发生一起恶性谋杀未遂案件,受害人,就是我身后的林飒同志。”
他稍微停顿。
“犯罪嫌疑人,林小红,张大军,已经被我们当场抓获。他们不仅蓄意活埋林飒同志,还可能与我们正在追捕的敌特分子有勾结。”
谋杀!敌特!
这两个词,让所有村民吓得脸都白了,纷纷后退,生怕沾上一点关系。这哪是村里姑娘的桃色新闻,这是要掉脑袋的大案子啊!
刘桂花和林建国更是直接傻眼,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沈霆锋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他握着林飒的手,微微举起,像是在展示一件珍宝,更像是在宣告主权。
“另外,我纠正一下你们的错误用词。”他冰冷的视线如刀子般刮过林家夫妇的脸,“林飒,从现在起是我的未婚妻。你们刚才的话,我可以理解为,是在公然污蔑军属,意图破坏军婚。”
“按照我们国家的法律,破坏军婚,是什么罪名,需要我给你们科普一下吗?”
这一连串的话砸下来,公社干部和村长的脸瞬间就白了。破坏军婚,那可是重罪!是要判刑的!
刘桂花和林建国吓得浑身哆嗦,嘴唇都在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刚才还看热闹的村民,现在看他们的眼神,已经从八卦变成鄙夷和恐惧。
这时候,林飒才从沈霆锋身后慢慢走出来。
她身上还裹着那件宽大的军大衣,小脸脏兮兮的,眼睛红红的,一副受尽天大委屈却拼命坚强的模样,看得人心头发颤。
奥斯卡影后,在线飙戏。
她对着公社干部和村长,声音沙哑,带着哭腔,但条理却异常清晰。
“叔,婶,我知道你们一直不喜欢我,惦记我爸妈留下的抚恤金和房子。但是你们怎么能…怎么能纵容堂姐和张大军把我往死里逼。”
她指着被铁牛他们死死押着的林小红和张大军,“他们污蔑我名声,我不跟他们计较。可他们为了退婚,为了抢我的抚恤金,把我打晕,装进麻袋,拖到后山活埋!要不是沈团长他们正好执行任务路过,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那块沾着泥的玉佩,“这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他们把我打晕后,堂姐从我身上抢走的!”
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
公社的公安同志立刻上前,从铁牛手里接过那两个已经吓瘫的嫌疑人。“都带走!回所里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