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是是大人，不会生病。”
落怀文昨晚才拍着阿景的小脑袋自信说的。
结果第二天早上，他脸色发白地蹲在卫生间门口，手按着肚子，整个人都皱成了一团。
他不是没察觉，今天一起床就觉得肚子隐隐不对劲，没当回事，还想着是不是昨晚太紧张、胃痉挛了。可现在。
“唔……”他冷汗都要出来了。
门外传来小小的脚步声，接着是阿景软软的声音：“爸爸？”
“……嗯？”
“你拉完臭臭了没？”
落怀文险些一个踉跄栽倒。
“没有，爸爸肚子疼，等一会儿。”
门缝下，小小的手指探进来，一点一点往里扒着，小姑娘忧心忡忡地问：“是不是昨天喝了拉臭臭的水？你说不能喝的。”
落怀文：“……”
这下他再也说不出“我是大人”这种话了。
最终，落怀文决定还是去趟医院。
他不放心家里留着阿景，尤其是她最近这么敏感。他要是真强硬地让她留在家，指不定又得哭上半天。
想起她上次哭着以为自己抛弃了她，落怀文就没法放她自己在家里。
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刚提了句“爸爸出去一会儿”，小姑娘眼眶就红了，眼泪已经在打转。
他叹了口气，揉揉她脑袋：“行了，带你去。你得乖乖坐着，知道吗？”
“嗯！”阿景一下扑过来抱住他，点头点得飞快。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消化科。
医生听完落怀文的描述，眉头一皱，语气微妙：“您是说……马桶水？”
落怀文面无表情地点头。
一旁阿景坐在小椅子上，正用力地低头画圈圈，仿佛是为爸爸喝错水深感内疚。
医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她，有些憋笑：“目前看问题不大，但考虑到可能有清洁剂残留，建议洗个胃比较保险。”
“……明白。”
“不过孩子不能进去，您看是否找人帮忙照看一下？”
落怀文抱着阿景下楼，走到挂号处，找到值班护士，语气带点恳求：“不好意思，我要做个处理，大概十几分钟。小孩太小不让进，可以帮我看一下她吗？”
护士一看是小姑娘，顿时笑了：“没问题，这小朋友长得真乖。”
“谢谢。”落怀文蹲下来，轻声对阿景说，“爸爸一会儿就出来，你在姐姐这儿等一下，好不好？”
“你真的会出来吗？”她小声问。
“真的。”他点头，“说好了的，不骗你。”
小姑娘咬了咬唇，点点头，但仍紧紧拉着他的袖子，最后才不情不愿地松开。
落怀文站起身，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转身跟着护士走进处理室。
而就在这时，门口候诊区，一道熟悉的身影停下了脚步。
林絮正拿着产检报告往外走，却在护士站不远处看到那个小身影。
穿着棉软的黄色上衣，肩头一只小熊别针，歪歪斜斜贴着两张星星贴纸，小姑娘抱着个水杯，抿着唇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她皱了皱眉，迟疑片刻，走近两步。
这不是，落怀文的孩子吗？
“你爸爸是落怀文l对吗？”
小姑娘一抬头，愣住了，没认出来。
上次发烧她睡着了，对这位见过她的阿姨没有印象。
但眼神里带着警觉，声音细细的：“你是……谁呀？”
林絮也有些紧张，她不是那种热情外露的人，可这一刻心头却被一股难以解释的情绪撞了一下。
“我以前……认识你爸爸。”她轻声说，“你在等他吗？”
阿景点点头，又警惕地低头看了一眼护士姐姐，似乎怕这位阿姨要把她带走。
“爸爸说他一会儿会回来。他不骗人。”
林絮抿了抿唇：“他当然不骗人。”
她站在那儿看了几秒，有些复杂地低头。
“真乖的孩子。”
林絮的声音柔下来，不由自主地伸手想摸摸阿景的头发，但又在最后一刻停住，转而轻轻把产检单收好。
她并不是个特别喜欢和孩子亲近的人，可眼前这个小姑娘，坐得乖巧，眼神清亮，明明还在戒备，却又忍不住地信赖大人说的话。
就在这时，阿景抬起头，忽然歪着脑袋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好一会儿。
“阿姨……”她好奇地问，“你肚子怎么是大大的呀？是不是吃了很多饭？”
林絮被她这句童言无忌逗笑了，眼角忍不住弯起来，摇了摇头：“不是饭饭，是宝宝哦。”
“宝宝？”
“嗯。”林絮低头，语气温柔，“阿姨肚子里有一个小宝宝，还在睡觉。你想不想摸摸看？”
阿景眼睛立刻亮了，像是发现了新世界。
“可以吗？”她小小声地问，小手还局促地往衣角里缩了缩。
“当然可以。”林絮轻轻把自己的外套掀开些，微微侧身。
阿景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上去，手心带着点汗，却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肚皮上。
就在她小手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