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点血丝从她的鼻腔渗出。
但她还是不肯放弃。
“加油·……”
轻声唤了一下，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然后她的尾巴，在光中逐渐模糊。
像是被揉碎在光与水的折射里，一点点凝聚成细细的形状。
一双腿。
还不完整，还很短，像是婴儿的样子。
但她已经撑着池边，小心翼翼地用那双短小的腿，尝试着，站起来。
水滴从她发尾往下滴，脸色苍白，小手在池边颤巍巍地支撑，指节发红。
她小声地笑了一下。
好像成功了。
“去……找爸爸。”
她一字一句地说，很慢，也很模糊。
可她说出来了。
晃晃悠悠地跨出水面，小腿还是半透明的，随时可能重新散回水雾，但她坚持走出池子。
地砖冰凉，魔气涌动，可她小小的步子一点点往前挪着。
新生的双腿，根本没有力气，阿景刚站起来就摔在地上，身上都摔疼了。
但是没关系。
她不怕疼。
也不怕摔。
她只知道。
她要去找他。
哪怕他不要她。
她也想站在他面前，亲口告诉他：
她不是来让他不高兴的。
阿景，是来让爸爸开心的。
恢复了一会儿，阿景还是没法行走，但是可以爬。
小步小步挪着，阿景看着自己光溜溜的样子，隐约记得要穿衣服。
于是她抓起温池旁边的白布给自己披上，在地上慢慢爬着。
魔宫的地板不算光滑，甚至有些地方还很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