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魁瞪着眼前的白月天,眼里涌动着遏制不住的怒火。
嘭!
她猛地拍了下桌子。
白月天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一下。
尽管眼前不是他所在时空的月魁,尽管他刚更换了一具强大的躯壳,可源自血脉的压制还是难以抵抗。白月天眼底露出一抹怀念。
灾难没有发生的时候,月魁就是这样率性,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恣意放纵。
好怀念那个时候。
“你怎么了?”白月天若无其事地说。
“怎么了!”白月魁瞪着白月天。
“你原来有这么高吗!”
虽然白月天故意弓着腰,但过大的身高差还是让白月魁不得不仰望他。
白月天硬着头皮说:“我一直这么高啊,你平时也太不在意你亲哥了吧。”
“唉,伤心难过冷。”
他单手扶额,嘴角下耷,流露出生动的悲伤。
“你放屁!”白月魁挑眉。
她气急地说:“你比原来高了至少十厘米,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我穿了内增高!”白月天狡辩。
“增你个头!”白月魁口吐雅言,一巴掌拍白月天脑袋上。
啪!
这一巴掌把白月天打懵了。
他看着白月魁发呆。
不是因为白月魁用了太大力气,而是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想不起上次挨白月魁打是什么时候了。三十年前?
五十年前?
自从他只剩一颗脑子,月魁就再也没有打过他了。
“打疼你了?”白月魁眨了眨眼。
白月天与白月魁对视。
他能看到白月魁眼底的怒火在褪去,转而变成某种关切的眼神。
“月魁. ..”白月天喉结耸动。
白月魁歪头:“嗯?”
“再打打我。”白月天轻声道。
白月魁先是一愣,随后翻了个白眼:“你脑子进水了吧?”
白月天抿起嘴唇。
他真是太怀念白月魁的巴掌和小拳拳了。
自从他只剩个脑子,每次跟白月魁待在一起,他总能感受到白月魁对他的自责和愧疚,不管他如何作妖,白月魁都再没打过他。
他总以为永远都回不到从前了。
但就在刚才,他又体验到了从前的感觉,恍惚间,仿佛灾难从未发生过,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别告诉我你二次发育了!”白月魁凝视着白月天的脸。
白月天竖起大拇指:“你猜得真准!”
“河洛那边有一种让成年人长高的技术,只需要把腿打断,再接上就能长高十多厘米,我这已经算长得少的了!”
白月魁没有说话。
她只是沉默着盯着白月天,眼神逐渐变得危险,令白月天毛骨悚然。
“我换了义体。”白月天叹气。
他只能摊牌了。
变化太大,很难萌混过关。
“执行任务时受伤太重,只能更换义体,但从好的角度来说,以后很难再受这么重的伤了!”白月天露出乐观的表情。
他本来就只剩个脑子。
想受更重的伤,除非他死了。
白月魁看着白月天。
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落到桌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一颗颗碎裂的珍珠。
白月天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攥了一把。
“你别哭啊!”他紧张极了。
“纸呢?”
白月天环顾四周,没看到纸巾。
他起身寻找,在屋子里到处乱窜,仿佛一只无头苍蝇。
白月魁越哭越伤心。
最后,她趴到桌子上,把脸埋在手臂中。
“呜呜呜呜鸣呜”
泪水浸湿她的衣袖。
水痕从她的手臂下晕开,反射着刺眼的灯光。
白月天抱着纸巾坐在对面,脸上写满了孤单无助,他已经没有心脏了,可听着白月魁痛彻心扉的哭声,他仿佛能感到心脏一跳一跳的痛。
“别哭了,月魁。”
白月天蹲到白月魁身旁,弱弱地说:“我不是活得挺好的吗,还比以前高了,出去又能迷倒一大片女孩。”
天可怜见,他从来就不擅长哄白月魁。
忽然,白月魁抬起头。
她的脸上布满泪痕,看上去楚楚可怜。
她猛然搂住白月天,把脸埋进白月天怀里,啜泣着说:“你为什么这么傻?”
“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任务?”
“你死了我怎么办?”
她的声音里充满不安,仿佛受惊的小兔。
白月天搂着白月魁。
白月魁的情绪感染了他,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悸动。
就在刚才,他心里还主要是自己时空的月魁,看着眼前月魁的喜怒,怀念的也是他所在时空的月魁。可这一刻,听着眼前月魁的哭声,感受着心脏的幻痛,他突然意识到...
这也是他的亲妹妹啊!
忽然之间,整个世界都离他更近了。
先有白靖宇后有白月魁,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