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有风说着,已将《冰清咒》一字一字念来。
应阐连忙认真听着,这一篇法咒竟逾千字不说,而且诘屈骜牙,拗口非常。
也幸亏他颖异,只是听了一遍,便已牢记下来,平日里读道书经藏也算积累深厚,所以心中又捋了几遍,便已十分顺畅明了。
云有风说这《冰清咒》玄奇,也确不是虚言。
应阐捋顺了这一篇法咒,又在心中默诵一遍,便隐隐感受到了些许奥妙。
“师弟可听明白了?”
这时,云有风道:“若不明白,回头也可以到沧溟洞天寻原本一观。”
应阐点了点头,应道:“听明白了,谢云师兄传法。”
“哦?”
云有风有些讶异,但也只是笑道:“听明白了便好,记着了,诵此法咒之时,需得澄心物忘,观想清灵,洗涤身神……”
“这一次若未竟功无妨,回去需多钻研钻研。”
应阐一边听着,一边仔细记住,正要再谢过云有风时,忽地听闻一声钟鸣,自那上方悠扬传来。“咚”
云有风精神一振:“正午时了!”
应阐闻言向上一望,果见大日经天,正巧与那青铜圆门合于一处,熠熠天光便从圆门穿过,汇成一道,直落此间。
“这便是“阳关道’了……”
应阐正生出了此念,云有风已迫不及待,喝了一声:“应师弟,我先去也。”
说罢,身形便已冲天而起。
应阐虚着眼,目送他闯进了刺目的天光之中,竟真去势不减,须臾遁去了五六十丈,亦是不由有些振奋看来云有风,还真有可能闯过“阳关道’去?
应阐心底是为其祝愿的,不过正午时分如此短暂,他也无暇再去多瞧,连忙离地腾起,顺着天光向上飞去。
这道天光,果然不是寻常日照。
应阐初入其中,还只觉得温温洋洋,但才向上飞了不过十丈,浑身暖意便已转变为了灼热之感。再过十丈,这种灼热之感已然渗入肺腑,又再过十丈,应阐心中竞也有些浮火躁意,油然而生。应阐一边调动着法力,尝试除去体内热意,隔绝体外火气,一边降服浮火,维持着灵台清明。这些举措果然有效。
应阐立即便感到轻松许多,须臾间又向上飞了二三十丈。
此时,他距离那青铜圆门,已经跨过了近一半的路途。
但是到了此处,应阐已又再次感到灼热,并且随着他每进一步,热意便又开始剧增。
飞过六十丈时,他竞忽然有种感觉。
他感到身体内外的热意已经连成一片,仿佛真有团团火焰凝聚出来,沿着他的经脉滚来滚去。除了灵台应阐还能守得清明,须臾之间,外及体肤,内及骨髓,已皆有了焚伤之感。
他立即便意识到,云有风说的真火焚身之险,果然不是虚言。
虽然先前应阐也信赖云有风之言,但这与切身体会的感受,无疑是截然不同的。
“到此为止了?”
应阐十分清醒,也知道凭自己的修为,或许到达此处便是极限。
但在放弃之前,他还是想再试试,云有风教他的那一篇《冰清咒》。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忘我守一,六根大定……”
应阐心中默诵法咒,又依云有风的指点观想清灵涤身,竟是见效卓著!
随着《冰清咒》的运转,身体内外的热意与火气,不仅立即降了下去,应阐甚至还感到了一丝清凉之意而且这绝不是幻象。
云有风也说了,这“阳关道’不是凭着刚强的念头,便能渡过去的。
因此应阐对此十分留意,确定《冰清咒》的玄妙,并非只是静心祛邪,而是真实的抵御住了火气侵扰。“如此法咒,就是在与火法修士争斗之时,恐怕也有大用吧?”
此念应阐只是一闪,便没有再多想,抖擞精神向上遁去。
凭着冰清咒的护持,他竟一口气又飞出许远,如今距离那青铜门,已不过是十来丈的距离。这点距离,莫说应阐已经修成玄光,就是他尚炼气之时,也能轻易跨越过去。
他一时间,不禁动了念头。
是否能够强闯过去?
只需瞬息,以他的修为跨越这点距离只需瞬息………
然而,就在念头才生出的一刹那,应阐身上竟是蓬地冒出了一团明火。
随着他的前进,《冰清咒》的护持甚至没来得及削弱,便于霎时间被攻破了!
灼痛席卷浑身的一刻,他也随之意识到,这最后的距离,原来远比先前的八九十丈更加遥远。趁着真火才刚焚起,应阐立即便要从“阳关道’中脱身而出,运法调息。
但也正是这一瞬间,应阐忽然生出一念:“依仗《冰清咒》,真的能够渡过阳关道吗?”
《冰清咒》是玄妙不错,但阳关道的最后一段距离的考验,是呈数倍,甚而十倍的猛烈,《冰清咒》在这其中能发挥的作用,定然十分有限。
或许等到应阐玄光小成乃至大成之时,仍能闯过这阳关道,但到那时,或许也用不上《冰清咒》了。“或许这阳关道的考验,本来就只关乎修为?”
“绝非如此,若只关乎修为,赤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