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那乌光飞剑出现的刹那。
应阐已经反应过来,唤出乾坤弓在手,当即开弓一射。
若虚若实、光华交织的箭矢凝聚成形,瞬间化作一道飞虹激射而出,竟是后发先至、毫厘不差,在江海越面前截住了那乌光飞剑!
锵!
飞虹直击乌光,发出金铁交击之鸣。
应阐仓促间所凝聚的箭矢,应声而散,但那乌光飞剑亦是灵光微黯,汹汹来势一滞不说,还被击得横飞偏转。
乌光飞剑还欲调转剑锋,再度发起攻势。
但没有了出奇不意的优势,一时之间,其也难以再次造成威胁。
霎时间,江海越便已从生死一瞬的危局之中脱身而出。
“好师弟!”
江海越惊喜交集,躲过乌光飞剑,立即将身一晃,化作一道幽光疾遁出去。
那双首大蛇猛地一摆身躯,还要追击纠缠,江海越起诀一指,便是两道癸水阴雷击下,正中蛇首。这一下再无半分留情,顿时将其一个蛇首炸得粉碎。
此怪也实在是生机顽强,炸断了一个蛇首,不仅没有毙命,反而凶相毕露。
只是它还没有发作,半空便又是数道惊虹飞至,纷纷洞穿了其长躯,更有一道从其眼中射穿颅首,顿时夺走了其最后一丝生机。
江海越回首一望,便见应阐昂然立于半空,擎弓在手,引弦待发,锋芒四射!
“师弟好箭术!”
江海越精神一振,与应阐汇合一处,才道:“此番若非师弟相助,为兄恐怕难逃陨身之灾。”“此恩我定铭记。”
“师兄勿须多言。”应阐只道:“先着眼于当下才是。”
江海越点了点头,凝眉望着那乌光飞剑。
不知是否因为两人汇合,那飞剑寻不到了破绽,此时并未急着杀来,只是悬空浮着,剑芒吞吐。“哼。”江海越见状,沉声喝道:“摩天派的妖人,还不现身么?”
“摩天派?”应阐心中一动。
这摩天派的名号,他也似乎也有所耳闻,应是一家左道大派。
所谓左道,指的是一类旁门修士,他们走的仍是道家修行之道,只是理念却与正统道家修士迥异。应阐便在书中看过一例,说有一些左道修士,会在炼气之时,借助紫河车法,即取人之胞衣炼化,假使自身进入胎息的邪性法门来强行突破,不需循序渐进开辟玄窍,便可修成玄光。
当然,这样的法门不仅邪性,而且摆苗助长、根基不稳,纵使修成玄光,前景亦不光明。
但旁门左道即使如此,多有急功近利者,舍本逐末者,断鹤续凫者……自然不为正统的道家修士所喜。没想到此一行,竟会遭逢左道修士。
对方至今不曾露面,也不知道江海越是如何看出来得破绽。
应阐正思量间,半空忽然响起一道冷笑:“你这蠢货,杀我的宝贝赤炼,还敢叫破爷爷身份。”“你叫我如何能不杀你?”
话音未落,那柄乌光飞剑顿时一晃,划着刁钻地弧线朝其着两人杀来。
“好贼子,果然被我诈中!”
江海越不怒反笑,喝道:“你设伏袭杀贫道的账,我尚没有与你算清呢!”
“放马过来吧,瞧瞧究竟谁人法术高强。”
话虽如此,他并没有失去谨慎,又小声与应阐道:“这些左道妖人,法力根基或许不如我等,但多有些邪性手段,师弟且小心了。”
“还有他那飞剑,若我所料不差,定是摩天派的血元浊煞钩了。”
“此钩倒是未必比之寻常飞剑锋锐,但祭炼有血浊之气,不仅污秽法器、法术,更有污秽道体之能,切不可以为其所伤。”
“哼,听闻这一柄血元浊煞钩,想要炼成,至少要屠杀生灵逾千之数,这些左道实在可恨……”“师弟在旁为我策应,我来斗他。”
江海越话音方落,那血元元煞钩已然杀至。
这左道修士的剑术,果然狠辣刁钻,一出手便直取颅首。
江海越抬手一发癸水阴雷击出,血元浊煞钩似乎早有防备,剑路微微一转,便将阴雷躲过,又向着其胸腹袭来。
剑修为何强于斗法,在这一个来往之间,便已完全彰显出来。
好在江海越亦有准备。
眼见血元浊煞钩袭近,江海越不闪不避,单手掐了个诀,周身便有一团玄水真气骤然出现,恰好拦在血元浊煞钩之前。
嗤
剑锋遇水,自然没有惊天动地的对撞,但闻一阵令人牙酸的腐蚀之声,如同沸油泼雪,滋滋作响。血元浊煞钩刺入玄水真气的一瞬,杀力剑速锐减,但是其中灵光也剧烈摇晃起来,肉眼可见浊色晕开。不过片霎,这团精纯水气就已近乎污秽。
“好个阴毒飞剑。”
江海越眼皮一跳。
这玄水真气不同寻常法术,是他耗费苦功祭炼而来,用去之后可就无从添补了。
虽然他也有所准备,但是如此轻易便被污秽,也实有些出乎预料。
“罢了,既已舍了玄水真气,总要有所建功才是。”
江海越忍着肉疼,取出一面宝镜,趁那血元浊煞钩还没摆脱玄水真气,往其剑身之上一照。霎时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