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魂师?”
兜帽下的阴影中,传出一声低沉、短促,却蕴含着无尽嘲讽与狂放的大笑。
“哈哈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
龙枭的笑声在粘稠的黑暗中震荡,无数细小的蜂鸟在同时振翅,刺得人耳膜生疼,心神摇曳。“没有邪恶的武魂,只有内心邪恶的人,这句话,说的正是你们,唐门!”
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比极北寒风更凛冽的杀意。
“嗡!”
指尖那只微小的、通体漆黑的蜂鸟虚影,瞬间爆散!
不是消失,而是分解。
分解成数以万计,细如牛毛,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漆黑针影。
它们并非实体,而是纯粹由高度凝聚的黑暗魂力与毁灭意志构成。
刹那间,以龙枭为中心,一个半径百米的绝对黑暗领域骤然成型。
领域之内,光线被彻底吞噬,声音被完全隔绝,只剩下令人绝望的死寂和无数细微到极致的、高频振翅的嗡嗡声。
那俩名唐门封号斗罗甚至来不及释放最强的防御魂技,只觉眼前一黑,五感尽失。
紧接着,便是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的剧痛。
“呃啊……
“噗嗤、噗嗤、噗嗤嗤……”
细微的穿透声密集响起,似暴雨击打芭蕉。
他们覆盖身体的斗铠,在那些比发丝还细的黑暗针影面前,脆弱薄纸。
针影无视物理防御,直接穿透魂力护罩,穿透斗铠,穿透皮肤血肉,疯狂地钻入他们的经脉,骨骼,甚至侵入精神之海。
每一次穿透,都带走一丝生机,留下一道冰冷的、带着强烈湮灭属性的黑暗侵蚀。
他们的身体被无数无形的丝线吊在半空,剧烈地抽搐、扭曲,体表瞬间布满细密的血点,随即血点扩大,化作喷溅的血雾。
魂力在体内疯狂冲突、崩解,发出沉闷的爆鸣。
堂堂封号斗罗,在这绝对黑暗的蜂群领域中,竟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蛾,连像样的挣扎都做不到,只能被动承受着凌迟般的痛苦。
“太弱了。”
龙枭甚至没有移动脚步。他只是微微抬起了那只悬停着蜂鸟虚影的右手食指。
“咻、咻!”
两道比夜色更幽邃,比闪电更迅疾的黑芒,自他指尖无声激射而出。
黑芒细若游丝,其前端却凝聚着极致锐芒。
正是那蜂鸟虚影喙尖的形态。
这两道喙刺,仿佛无视了空间的阻隔,在出现的瞬间,就已精准无比地钉在了那两名正在领域内痛苦挣扎的封号斗罗眉心。
“呃!”
两人浑身剧震,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所有的抽搐和惨嚎戛然而止。
眉心处,一个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黑点浮现。
下一刻,两团浓郁粘稠、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黑暗能量,毫无征兆地从他们眉心那个黑点中猛烈爆发。
好比是两朵在寂静中盛开的死亡之花,黑暗能量瞬间席卷他们全身,将他们残存的魂力,生机,乃至精神烙印,都疯狂地吞噬、湮灭。
他们体表的斗铠寸寸碎裂、化为飞灰。
身体似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朽木,在黑暗能量的冲刷下迅速干瘪、碳化,最终化作两蓬随风飘散的黑色尘埃。
从龙枭那三字斗铠的领域展开到尘埃落定,整个过程不过数息之间。
两位在斗罗大陆足以称霸一方的唐门封号斗罗,全都死在了在黑暗蜂鸟龙枭这位超级斗罗面前。封号斗罗?
蝼蚁。
龙枭还特地留下了一位封号斗罗。
那位中年人挣扎着抬起头,目睹了同伴瞬间化为飞灰的恐怖景象,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怨毒。他猛地喷出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污血,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
“黑、黑暗蜂鸟,这件事……我们唐门……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你这个邪恶的邪魂师,还敢把注意打在我们唐门人的身上,简直是找死!”
“等我们唐门算下账来,嘿,你以为你一个超级斗罗,真以为传灵塔会保你?”
吼声凄厉,却难掩色厉内荏。
龙枭缓缓放下手指,指尖那只微小的蜂鸟虚影重新凝聚,喙尖依旧滴落着象征死亡的殷红。他兜帽下的阴影转向声音来源,沙哑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
“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们唐门。再敢伸手过来……来多少,我埋多少。”
冰冷的话语似乎下达着最后的判决。
那重伤的唐门长老闻言,再不敢有丝毫停留,也不知激发了什么秘法,身上爆开一团血雾,整个人化作一道黯淡的血光,以惊人的速度狼狈遁走,消失在破碎的学院建筑群深处。
笼罩学院的粘稠黑暗,似潮水般退去,阳光重新洒落,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和那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龙枭这才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被龙冰搀扶着的舞长空身上。
舞长空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萎靡,但眼神依旧倔强而复杂地看着这位刚刚展现出恐怖实力的未来岳父。“我说小子。”龙枭的声音少了方才的冰冷杀意,多了几分长辈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