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长空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陆君手中冰渊剑。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清晰感受到,陆君这武魂的恐怖之处。
这绝非普通的极致之冰武魂。
“开始。”舞长空压下心中的滔天巨浪,不再等待,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原地只留下一片扩散的冰雾残影。
天霜剑虽然被压制,但舞长空本身的战斗经验和魂斗罗级别的身体素质依旧恐怖。
他选择了最直接的近身强攻,试图以速度和力量,冲破冰渊剑那无形的压制。
冰渊剑微微嗡鸣,似乎面对天霜剑的挑衅而感到不愉快,陆君眼神一凝,不退反进,手腕翻转,冰蓝色的剑光瞬间化作一道坚不可摧的冰壁迎了上去。
两柄冰剑,第一次在训练场上轰然碰撞。
刺耳的金铁交鸣伴随着恐怖的冰爆声炸响,肉眼可见的冰蓝色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猛然扩散,训练场的地面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坚冰,连空气都被冻结出细碎的冰晶。
观战的学员们纷纷惊呼后退,运起魂力抵挡那刺骨的寒意和冲击。
陆君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透过冰渊剑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气血翻腾。
让陆君忍不住往后跟跄退后了几步。
修为差距太大了……
脚下帮他卸力的冰晶悄然寸寸碎裂,化作冰尘消散。
巨大的反震力让他虎口发麻,手臂经脉隐隐作痛,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砸中。
然而,当他强忍着气血翻涌,猛地抬头望去时,瞳孔却骤然一缩。
对面那如孤峰般矗立的身影,竞然也向后跟跄了两步。
虽然只有两步,并且舞长空瞬间便稳住了身形,但那清晰的后退轨迹,瞬间引爆了整个训练场!“嘶,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舞老师……退了?”
“我没看错吧?!”
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和难以置信的低呼响彻训练场边缘。
尤其是唐舞麟、谢邂和许小言三人,眼中更是充满了近乎凝固的震撼。
他们从东海城一路追随舞长空,无数次在实战课中被那柄天霜剑支配、碾压,倾尽三人合力,连让舞长空衣角晃动一下都做不到。
那是如山岳般的绝对实力差距带来的绝望感。
而此刻,陆君,仅仅一剑碰撞,竟逼退了舞老师?
唐舞麟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一股巨大到难以言喻的差距感如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在刚才那纯粹剑意的碰撞余波面前,似乎都显得渺小了。
谢邂张着嘴,下巴几乎要掉下来,眼神里只剩下纯粹的惊骇。
许小言则捂住了小嘴,美眸圆睁,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至于龙尘,早就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了,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场中央,陆君与舞长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没有言语,却瞬间读懂了对方的意图。
双方都极为默契的没有让任何魂环亮起,没有炫目的魂技光华,只是彼此挥舞手中的剑抬起。眨眼间,第二剑已然悍然交击,纯粹到极致的剑术比拼,在训练场内轰然展开。
陆君据弃一切杂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战斗。
塔塔开!
冰渊剑在他手中不再是冰冷的武魂,而是他手臂的延伸,是意志的具现。
每一剑刺出,都带着破开寒风的尖啸,角度刁钻狠辣,轨迹变幻莫测。
冰冷的剑意如实质的寒流,缠绕剑身,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冻结空气的冰蓝残影。
将毕生的剑术技巧都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舞长空脸色依旧冷漠,但眼底深处,那丝被天霜剑传来的哀鸣和颤抖所引燃的不甘,却如冰层下的暗流,汹涌澎湃。
他可是剑客。
是曾仗剑天涯、以剑证道的强者。
他的骄傲,他的信念,早已与天霜剑融为一体。
岂能因为武魂位格的差距,就向另一柄剑俯首称臣?
天霜剑的悲鸣跟鞭子一样抽打在他心上,狠狠地鞭策着他。
武魂上的压制,非但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激起了沉寂已久的战意。
天霜剑在主人那不甘服输的心意催动下,竟强行压下了源自本源的恐惧,发出一声带着悲壮意味的剑鸣舞长空手腕翻飞,剑招陡然一变,不再是先前那大开大合,以力破巧的风格。
而是变得异常凝练、迅疾、精准。
每一次,天霜剑都直指陆君剑招流转间最细微的破绽。
在剑术上,俩人还是有着很大差距。
毕竟一个只练了几年,而另一个却是二十多年。
“铿铿铿,铮铮铮,噌噌噌!”
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金铁交鸣声如暴风骤雨般炸响,两道身影化作了高速移动的模糊光影,在宽阔的训练场地上疯狂闪烁,碰撞,分离,再碰撞。
两道冰蓝色的剑光寒芒交织缠绕,如两股狂暴的寒流在互相撕扯、湮灭。
冻结的地面不断被剑气犁开新的沟壑,又在瞬间被更冷的寒气覆盖上一层更厚的坚冰。
逸散的剑气切割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