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天历32年八月,随着商业投资越来越多,奋行城开始进行圈地扩建。
原先的堡垒处于新城的南侧作为防御支点,堡垒的正北方向则是搭建了一个新城,且外围城墙已经布置好了,以烤木为骨架进行夯土。
从雍鸡关内来的人马车队,看到这奇怪城墙布置,都露出费解表情。在等着入城时,大伙从车上下来,一边用草帽扇风,一边昂头看着这个异国特色的墙垒。
奋行城的新区,未按大爻正规城池要求建墙,所有夯土高度不超过一人高。不过在夯土墙之间设置高度超过三丈的瞭望台。
不仅仅是僭越的缘故,更是因为不适合水土。南方的大规模降雨量让草木非常茂盛,中原形制的夯土城墙在这里不消数年,就会被茂密灌木丛破坏,除非用纯石制城墙,但那样话成本太高了。目前奋行城已经不是前线了,墙的需求只是为了区域隔绝,方便缉盗。
对此武飞想起前世看过的“鲁滨逊漂流记”,其在荒岛上建造过这样一种防御,那就是通过选取特定树木种植形成整齐树篱达成类似城墙的效果。
于是乎,武飞规划的新城墙是类似法国农民农庄的树篱体系。
价格适中,只需要定期修剪即可,这点不是问题,这年头城市里的柴火是一种资源。
而在城市中轴线上,则是一个规格明显超过侯府规格的殿堂。
这个殿堂基座是石头和石灰堆砌。石块和石块之间的缝隙,针头都插不进去,工匠用了相当大的心思,而这份做工,让这座建筑的价值远在自身材料之上。
工匠这样的用心,属于自发行为。因为“被圣火选中”的传言已经毫无阻碍地传遍了整个南边。南疆中不少部落已经开始供奉武飞生祠。
这让作为大爻武官的武飞有些尴尬,自己在南疆现在仿照郡县制度设置的各个宣慰部门,其重要任务就是清扫“淫祀”,但现在“淫祀”竟是我自己。
宣冲翻阅历史:当华夏文明由北向南进行传播的过程中,北方代表中央权威的官僚试图建立“昊天上神”的信仰,但具体教化南方的操作上,也都是改不了南方多拜神的习惯,扫了一批旧的,当地百姓则是把治理有为的官僚当做新的神供奉上。最终在东吴时,统治阶层迫不得已默认了南方多神论的现状,编纂“三教搜神录”然后确定了一个标准,只有有功于百姓和社稷的神才能被祭拜。
武飞发现自己被当做神来祭拜,觉得自己得有些神格。先前那些在南疆不要脸的“掠夺策略”虽然出自自己,但现在得收敛了。
计较中的武飞:过去南疆姓什么关我屁事,我大军南下可以“我蛮夷也”,但现在这变成我的威望了,我当然不能让我的软实力资产被破坏。一一在武飞眼里,现在南疆各族都是自己资产了,自己得对牛马们好一点。
君权神授的意识形态下,百姓们对统治者的迷信属于天授。如果自己弃之不用,今日的狂热会反过来变成“倒行逆施”的众人推。
尤其是在关内的那帮投资者,被自己用大棒逼着经常投资作坊业时,得时时刻刻记住:他们在奋行城里面用的牛马都是自己(武小雀)的。商队们入乡随俗也都给武飞生祠上一炷香。
…事情多的根本做不完…
武飞在兴建奋行城将军府(其实类似于殖民地总督府)时,正盘算着自己在南疆的各种筹码。试图在临走前,最后寻找可能隐患进行拆除。
现在对于南疆的经济体系,武家军用的是“专卖制度”。新增了“茶盐衙门”,开始将先前的盐铁分销推行下去。
安全局提供的名单上,35个分销商的生意状况、家族名单,目前全部都是绿色。(蓝色是刚加入待观察,黄色不可信,红色就得死了。)
目前该体制无大问题,在该地区地形崎岖的情况下,少数安全的干道能够很轻松被官方垄断,官方可以凭借此收拢巨大税收。
但该制度严重依赖官方对交通要道的垄断,一旦道路系统如同中原、江南等地那样繁华,此类制度就会在各种“私贩”下崩溃。例如前世高原铁路没有建造前,一个铁锅运上去能换一头牦牛。铁路建成后,一切都变了。
茶盐衙门将根据各个土司之间的商贸利益,将区域划分开来,相互监督。并且刺激土司们将通向主干道的分支干道修建出来。同理,这些道路修建成功后,军事力量也可介入这些区域。
现在的南疆,武飞没兴趣揍这些放下武器抱头蹲防的小朋友了。只是希望小朋友们能够彻底听话种田,给自己赚钱。
在将军府内,武飞勾了一个文件,要求各个土司部落定期朝贡,且继承人要遵循大爻的礼法体系,定期来将军府这进行册封确认。
“让战争结束吧,开始长治久安。”武飞对着自己城市朗朗道。
…系统:翻页…
就在武飞在整个八月,预备对整个灵江南北诸多部落土司们传达册封命令时,刚好一支北上的商队抵达。
准确来说,这支商队的北上属于意外,他们的巨鹰方舟飞船在探险过程中,遭遇风向偏转,飘到北方,无法控制航向,“刚巧”落在了北面。在遭遇了南疆土著部落们后,这些羽人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