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仇富大喷子!
“是我家,本官……自幼家中确实是豪富,整个河北,当以我家家资最是豪富,这也没什么可避讳的,那么,这又怎么了呢?
莫不是王小官人以为,我既然家中豪富,我本人就不是清正廉直了?正因我家中豪富,一般的些许贿赂,我反而是看不上的,本官为官近四十载,称得上一个廉字。”
王小仙摇头道:
“你反对王公的青苗法,理由是青苗贷盘剥百姓,可是你自己难道就不盘剥了么?你们家就不放贷了么?”
“嘉佑元年七月,河北真定、河间、大名府一十六州大涝,淹田七百万亩,流民四十七万只能露宿堤坝,朝廷派你做了河北东西路赈灾按察使,
你利用职务之便,纵容家人大肆的侵吞灾民田产,以月息三成放贷,以一石霉米换一亩田的价格侵夺良田,据说灾后建义庄,吞地足有四千顷,此事是真是假?
你上书弹劾王公,反对朝廷行青苗法,不让百姓贷朝廷年息三成的青苗贷,是不是为了让百姓借你陈家月息三成的救命贷呢?你这样的人,也称得上一个廉字么?
富绍庭侵占江宁田亩也就一千顷,还不知这其中有多少是另有其人以他的名头代持的,况且客观来说,他侵的也确实都是公田,说白了占的都是朝廷的便宜,你们真定陈氏呢?
你们侵占的四千顷良田,原本可都是老百姓的私田啊,富弼老贼和你们家一比,呵呵,小巫见大巫啊。此事早就有所定数,事实上这案子还是包拯活着的时候办的,只可惜包拯的能力也是有限,虽然查清楚了事实,却还是办不了陈家,使尽了浑身解数,也只是让他们家吐出了不足五百顷的山地坡田而已。此事,在士大夫阶层固然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只是对于江宁的百姓来说,知道此事的确实是不多的,毕竞这是河北的事么,和他们江南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时间群众大哗,不禁议论纷纷,都想不到,这位在江南为官时处事公正,为许多百姓都平反昭雪,破获了许多冤假错案的好官,居然会是这样的人。
陈荐的脸色愈发的青红了一分,却是摇头道:“介白此言差异,我承认,嘉佑元年七月的那场大水,我们家确实是侵吞了许多的田地,可是灾年米贵如珠,息高乃补折损,若依法定十厘息,谁肯放贷救民?”“救民先救豪啊!你也说了,那一场大灾,淹田七百万亩,流民四十七万,介白,你是江南人士,这江南一带虽然也常有洪涝之灾,但每次受灾的灾民能有十几万,就算是大灾,甚至是百年也难得一遇了,四十七万受灾流民,你真的能理解四十七万流民是个什么概念么?更何况还是河北重地,契丹人随时会趁虚而入。”
“如此大灾,朝廷若是不能倚仗地方豪右,如何平息呢?我让豪右放肆兼并土地,非是为了我自己的一家之私,实是为了救灾,
你说我家以一石霉米就换一亩良田,那又如何,当年的河北,一张粗饼,也可以换一个十二三岁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啊!我问你,是田重要,还是命重要?”
“若非我陈家带头兼并土地,救活人无数,当年的河北大地,早就已经是尸横遍野,朝廷若是不许兼并,则河北之地必然已是处处烽火,
此事,我家中所做并无半点错处,所得良田,皆为自愿售田,所签条约,皆是约定好的不讼、不索、不追的三不悔约。”
“事后,包公审理此事之事,尽是些刁民反悔不认,包公他一直偏袒刁民,逼迫我们将部分真金白银白纸黑字的约契买来的良田归还,难道这就是对的么?”
王小仙冷笑:“大灾之年,就应该杀你全家,掠你家财以做赈济,你一家之苦,好于一路之苦,若是当时河北便有青苗之法,哪轮得到你们这等人家,将国难财发到了如此地步?
你弹劾王公,反对青苗法,分明就是为了你们一家之私利,就是为了你们家以后还能在河北继续放这种月息三成的高贷害人!”
陈荐依然摇头:“介白此言荒谬至极,荒谬至极呀,我们家没做任何违背法度之事,借贷放民,乃是活人性命之事,何错之有啊?
若只是因为我家有钱,豪富就要不教而诛,我大宋法度何在?若是当真如此做事,全然乱了伦理纲常,就不怕狼烟四起,天下大乱么?我这是为国为民,问心无愧。”
王小仙:“所以,你弹劾王公和青苗法,也是问心无愧?”
陈荐:“这是自然,介白,你是南方人,不懂北方的事,王介甫虽说是为官多年颇有经验,但他当的也一直都是南方的官,没在北方做过,这南方和北方,是完全不一样的,这青苗法在南方做得成,在北方却是一定做不成的,做了,就一定是害民之法。”
王小仙:“你也莫要欺我不懂,所谓南北差异,无外乎也就是北方的豪右势力更大罢了,尤以河北为甚,河北,尤以你们陈家为最,
青苗法在北方施行一定会失败,无外乎是因为触动了你们这些豪右的利益,你们这些豪右一定会抵制青苗法,尔等势大,官府管不了你们,如此而已,是也不是?”
陈荐却居然还是坦然承认了,道:“正是如此,这不只是我一家,便是我不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