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明显都有些发愣的。
榜下捉婿的这个事儿本身是个趣味,这曹家之所以敢这么直接捉他过来,自然正是因为这官家的一诏赐婚。
这玩意不比什么婚契好使么?也正好给他一个惊喜,顺便也吓唬吓唬他。
是的,就是惊喜和吓唬,在他们看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王小仙娶曹诗诗,都是他们曹家吃亏,略受了一点委屈的,只是太皇太后和官家下了明诏,他们也不好拒绝罢了。
这可是他们曹家的女儿,仁宗皇帝的亲外孙女啊。
这王小仙居然拒绝?
要知道这种事,在下诏之前王小仙是个什么资料情况,早就被查个底掉了,可以确定,此人绝对没有其他的婚约在身,家中父母双全俱在,也不存在斩衰,甚至他也没有侍妾,也没有什么青梅竹马。为什么啊就拒绝赐婚?
官家和太皇太后亲自赐的婚是那么好拒的么?
曹国舅疑惑地道:“小子,为何拒绝?官家之所以要为你赐婚,就是为了让你也成为咱们大宋的皇亲国戚,他知你性情刚直易折,便想要和你做个亲戚,日后也方便保你仕途顺遂。”
“你与那李舜举结拜,实已经是遭了士林厌恶,怎么,还要拒绝我们这些外戚皇亲,以展现自己的清高么?
况且我们曹家身为将门,虽说,现如今确实是没落了许多,但虎死不倒架,军中处处都有我们家的旧部不说,我们曹家的田亩,店铺,历代所积攒的宝物,可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数的。”
“至于老夫的这个孙女,不敢说是天姿国色,却也是贤良淑德,容貌端庄,配你小子,那也是绰绰有余的,天子诏令,你当是儿戏的么?”
王小仙闻言也是面色一苦。
【是啊,用什么当理由呢?要是啥理由都没有,官家会不会收拾我,甚至砍了我?话说我要是真这么死了,算不算是为国而死?肯定不算啊,那我穿越这一趟岂不是白折腾了么?】
至于说真实理由,那还用说么,当然就是不想成为皇亲国戚呀。
虽说已经是稍有些远的亲戚了,但皇亲国戚就是皇亲国戚,他现在本来就是士大夫了,北宋的士大夫想要为国而死,就已经够难的了,再加上个皇亲国戚的身份,那不是更难死了么?
没听着曹国舅说,官家就是为了在他以后作死的时候保他,所以才赐婚要和他做亲戚的么?再者王小仙也不打算成婚,他一个一心作死之人,结什么婚呀,这不是耽误人家么。
而且他本人也实在是觉得有点奇怪,确实是不太接受的了。
虽然这曹诗诗长得好,家世好,硬件条件上无可挑剔,可大家才第一次见面啊,和一个第一次见面,话都没有说过的女人结婚,这太诡异了啊。
人家这么硬的背景,万一把自己当唐朝的房遗爱玩,这能受得了么?
可是这三条理由,他一条也不能跟曹家说啊。
【快想快想,必须得想一个正当理由出来,不然,不管是这曹家恼羞成怒砍自己,还是官家和太皇太后砍自己,死了都不算是为国而死啊,再说就算不被砍死,这么不给官家面子,以后被穿了小鞋还死不了,影响了作死的质量,那也不行啊。】
【啧,用什么理由呢?总不能说我自己有龙阳之好吧?那以后我和同僚们接触大家岂不是都要防着我了么?那我和李舜举结拜的这个事儿,看着就好像更奇怪了呀!】
瞥了一眼曹评那明显有些阴郁的眼神,王小仙却是突然有了一点主意。
一咬牙,站起来道:“实不相瞒,其实在下,原本就想要在有机会时来拜访驸马,找驸马有些事要相商的。”
“你说。”
“驸马,下官听说,上元佳节之时,您和岐王斗富,放烟花火油以取乐,以至于酿成大祸,引起了火灾,烧了半条街,老百姓损失惨重啊。”
“在下受友人,开封府刑狱推官吕子明相邀,正要替那些被火烧了房屋的百姓,来向您讨个公道!您既然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不肯赔偿百姓的损失呢?”
说罢,王小仙双手抱拳,躬身行礼:“下官斗胆,请驸马,赔钱!”
曹家的众人都傻了。
曹诗诗也是不禁瞪大了双眼,看着这王小仙,将其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似是终于对王小仙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要将他的模样牢牢记住似的。
德宁公主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却是突然站起身来,拂袖而去,口中道:“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王小仙说出这话来了,两家这亲肯定是结不成了,她堂堂一公主,和这么一个外人也没什么好聊的了。曹评的脸上却是难看的跟个茄子似的了,咬牙切齿地道:“我依官家和太皇太后诏令意欲招你为婿,你却要跟我要算账?拿这种狗屁一样的事情来羞辱我么?我们曹家是没落了,但我告诉你,我们曹家,依然是大宋第一将门!当我们不会杀人么?”
王小仙见状索性也不装了,站起身来昂首挺胸道:“驸马此言差异,您是有钱人,为了斗富,几万贯放火烧了您可以眼睛都不眨就图个乐呵,可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几千贯,几万贯的损失,那是人家的身家性命,这事情如何还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