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么?不舒服滚一边喝酒去,不要打扰我说事!”
李舜举连忙低下了头,身子似乎还微微有些发抖。
回过头,对王小仙道:“我曾见过一首诗,说是我朝,“艺祖开基存正统,太宗嗣位守鸿名。真宗求治心尤切,仁圣临民德益明。章献垂帘扶帝业,宣仁嗣服继天休。
百年礼乐归陶冶,万国车书共冕旒。观阙嵯峨摹汉际,衣冠文物仿成周。群臣献颂皆宸翰,四表来宾尽海陬。甘露宵零仙掌湿,庆云朝护彩霞流。已知至治同三代,更喜神都胜十洲。’王小官人以为,这诗词做的,只是在阿谀奉承,有所不当之处么?”
王小仙:“这诗是程颢做的吧,这般纯舔的诗,你不会真当回事儿了吧,听个乐呵得了,除了证明所谓的洛学二程,也不过是吹嘘拍马,奉迎的小人之流之外,还有个屁的用处?
呵呵,当然了,李宪兄弟只是一个宦官,你信不信也无所谓,但愿咱们官家别信了就好,信这个,那他也就是个昏君了。”
那李宪,脸上腾得一下就红了,看上去十分的羞恼。
“那你是有什么高见么?”
王小仙:“艺祖开基存正统么……啧,怎么说呢,客观来说,我朝太祖,确实是有史以来凤毛麟角一般的人杰,
十六岁离家,一条蟠龙棍闯荡江湖做大侠,留下千里送京娘的美谈,二十多岁了当兵,从亲卫小兵做起,三十六岁的时候就做了天下第一武将,黄袍加身,开国立宋,又十数年南征北战,以至有今日天下,纵观古今人物,也确实是只有汉高祖和唐太宗可以与之媲美了。”
“正统不正统的,且不去说,虽说确实是欺负了孤儿寡妇,但是五代期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是真相信,那黄袍加身之事,太祖一定只是半推半就罢了,
若说他是提前蓄意谋划,存心颠覆,这也未免太小看了什么是五代牙兵,太小看了什么叫“骄兵驱主帅,悍将逐君王’了。”
“可是实话实说,这开基二字,还是有待商榷的,如今我大宋的体制,分明已经是运行到了几乎难以为继的地步了,
不过这当然也怪不得太祖,咱们现在的人要是能穿越回一百年前看见太祖,告诉他他这套制度一百年后几乎无以为继,他说不定会抓着你的手大喜:“我大宋居然真有百年基业?’”
“五代十国,那毕竟是个五十年里换了六个半政权的时代,太祖当时面临的情况,本也不是要创立一个百年制度,当时的开国先贤们,想的是能创立一套二十年,三十年的太平制度,这对于他们那个时代来说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自然,这套制度本身也没留出百年后的余量出来。”
“但是总之吧,太祖总还是算是明君的。”
那李宪闻言,面上神色似是也稍稍缓和了不少。
却见王小仙马上接着道:“可后面的,太宗嗣位守鸿名。开什么玩笑啊,太宗的高粱河战神,八百里驴车竞速天下无双,这就不说了,太祖留下的基业被太宗一口气送了一大半,不懂兵,不知兵,难道就一定不能上战场御驾亲征了么?我不这么认为,但你至少得有魄力,也不能怕死啊。”
“高粱河之战,本是宋辽绞杀之局,我宋军其实并未陷入劣势,关键时刻耶律休哥直冲中军,本就是个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局面,
当时的情形,换了我大宋开国那一批的任何将帅,直接冲过去搏命也就是了,以我大宋的开国之精锐,当时的胜算至少也是五五开吧?结果他驾着驴车跑了。”
“其实啊,咱们大宋的后代官家,多少都有些太宗的毛病,就是没遇上事儿的时候,尤其是战争的时候,自以为自己是个明君,自以为自己很勇敢,我估摸着太宗皇帝在上战场之前,应该在脑海里也是想过无数遍了,
自己面对敌军的时候要如何如何表现,要如何如何英勇,要以太祖为榜样,太祖遇到同样情况会如何如何做,之类的,但等到耶律休哥真冲到他面前的时候,那脑子一片空白,立刻就慌了手脚做了丧家之犬了,说真的,咱们大宋啊,这几代皇帝全都是这个毛病,没一个例外的,我看现在这官家大概也差不多,啧,真不愧都是太宗的种,你说要是太祖的种的话会不会好一些呢?
啧,可惜啊,太宗从高粱河回来之后就把弟弟和侄子都给杀了,论才论德,不过是一个挥霍大哥财产的败家子罢了,这不纯纯的废物一个么。”
那李宪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了,甚至还用手捂住了胸口,忍不住一阵阵的气闷。
“不管怎么说,太宗莫基我大宋基业,真正意义上结束了五代动乱,这总是他的功绩吧?”王小仙:““啊?他那两下子也算功绩?一个是太宗,一个是武则天,他们俩这种所谓的承继,是最简单,也最操蛋的,太宗之所以能够稳住朝局,结束五代十国,靠得是什么手段呢?其实就一招,扩编么。”“这种治国手段最坑了,是只有昏君才会用的,不是说谁手里亡国谁就是昏君的,作为帝王来说,这世上几乎没有什么手段是比扩编更差的了。”
“太祖一朝,三年四年也不一定会考一次科举,一次科举至多也就三四十人,就这,这些个进士到底能不能授予官职都还不太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