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风似刀,割得人脸生疼。林深独自站在营帐外,身姿挺拔如松,却难掩眉宇间的凝重。远处,那片被火光映得通红的战场残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凄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结束的那场恶战。金军虽已被击退,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和未散的敌意,危机如同蛰伏在暗处的猛兽,随时可能再次出击。
此刻,一封来自京城的诏书,正静静地躺在他手中。诏书上的字迹刚劲有力,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深,尔身为边将,竟与敌军私通,图谋不轨,今特召尔即刻返京问罪……”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在他心头,让他感到一阵刺痛。
小周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和愤怒:“大人,这分明就是**裸的反间计!他们就是想让你离开前线,好让金军有机可乘。您可千万不能上当啊!”
林深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诏书末尾那枚御玺。那鲜艳的红色,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刚刚盖上去的,又像是有人刻意为之,带着一种别有用心的意味。
“他们来得真快。”林深低声说道,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你打算怎么办?”小周急切地追问。
“我当然要去。”林深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小周,“不去,就是抗旨。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我必须去面对。”
“可是……”小周欲言又止,她太清楚这一去意味着什么,很可能是有去无回。
林深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但我必须走一遭,否则,前线将士如何安心作战?朝堂之上,谁还会信我们?我不能让兄弟们跟着我受委屈。”
小周沉默了,拳头握得紧紧的,指关节都泛白了。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那些在背后搞阴谋诡计的人。
林深转身走进营帐,桌上摆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火光摇曳不定,映出他脸上深深的轮廓。他深吸一口气,取出一张白纸,开始写信。
“给副将的,让他代为统领;再写一封密令,用密码藏在信物之中。”他一边写着,一边对小周说,“你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就出发。”
“你不打算解释吗?”小周忍不住问,她多么希望林深能为自己辩解几句,说不定还有转机。
“解释?”林深停下笔,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苦涩,“你觉得,现在的朝廷,还有人愿意听我说话吗?那些人早就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他们只相信他们想相信的。”
小周咬住嘴唇,没有再说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林深继续写道:“若我十日未归,则按计划行事。切记,不可轻举妄动,等待时机。”写完,他将信封好,放入一只铜盒中,又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轻轻嵌入盒底夹层。这枚玉佩是他家族的传家宝,也是他身份的象征,此刻,它却成了传递重要信息的信物。
“这盒子,交给副将。”他说,“只有我能打开它。告诉他,一定要保管好。”
小周接过盒子,眼神复杂:“林大人,你真的相信他们会等你回来?”
“我不信命,只信自己。”林深淡淡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能回来。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不会轻易倒下的。”
夜更深了,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马嘶声。林深坐在桌前,拿出那支从敌营带回的箭簇,轻轻摩挲着上面那个奇怪的图腾。这个图腾他从未见过,但却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这不是普通的金**队。”他喃喃道,“背后有人在操控这一切。到底是谁呢?”
小周站在门口,听着他的话,心中莫名一紧。她走上前,轻声问道:“你怀疑……有更大的势力?”
“我不知道。”林深摇头,“但我知道一件事——敌人越是急着让我离开前线,就越说明这里还藏着什么他们不想让我们发现的东西。我一定要弄清楚。”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远方的黑暗。那黑暗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吸引着他去探寻其中的真相。
“我要去看看。”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小周一惊:“现在?你要去哪?”
“回京之前,我想亲自去一趟那个废弃营地。”林深说,“那里,一定藏着些什么。说不定能找到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
“可是太危险了!”小周急道,“而且你现在是待罪之身,万一被人发现了……”
“正因为是待罪之身,才更要查清楚。”林深打断她,“如果连我都不能查,那就没人能查了。我不能让那些人的阴谋得逞。”
小周还想说什么,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然,让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说,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别担心。”他说,“我会小心的。我有自己的办法。”
夜风穿过营帐,吹得灯火一阵晃动,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林深的心中却燃烧着一团火焰,那是对真相的渴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