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压着裙摆。
她冷声低吼:“邝永杰!滚出来!”
邝永杰手足无措地站在屋内。
尤倩雯知道邝振邦很介意往事,翁宝玲这些话已经把雷区踩爆了,迟早要为一时的口舌之快付出代价。这事,是她挑的头,她可不想因此遭邝振邦记恨,低垂的手在下方招了招,示意邝永杰快点出来。邝永杰是一只无脑的草履虫,读不懂暗示,也看不明白情况。只觉得两人吵架,两人不和,他便有机会了。兴奋地冲向父亲。“爸。我看得很清……”
啪。
干脆利落的一巴掌打断他的话,彻底打懵他。邝永杰捂着红肿的左脸不明所以。
邝振邦严肃的:“滚回楼下房间去。”
尤倩雯急忙推着他下楼。
迟钝的脑子在琢磨八卦消息时又变得无比敏锐,仅凭翁宝玲的只言片语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低声问:“妈。翁宝玲说的人是关至逸?”尤倩雯摸到他的腰,狠掐一把,捏着慢慢拧:“大人的事你少掺和。”“疼啊。”
“不疼你就不长记性。”
“妈……”
“闭嘴。睡你的觉。”
尤倩雯和他一起进了楼下的房间,坐在沙发,盯着邝永杰,也竖着耳朵探听楼上的情况。
事情解决,翁宝玲准备回房休息。
邝振邦问:“你恨我吗?”
翁宝玲答非所问:“我爱公司。我也爱′靓诗′这个品牌。我不会做不利于公司的事,不会让渣子碰这个品牌!”
她甩门。
关进房内。
落了锁,提着的心落下一半,含在眼眶的泪夺眶而出,争先恐后地掉在地上。她抬头,顺着眼角抹去泪水。
事还没做完,不能放松。
她奔向阳台,寻找左脚拖鞋,这边阳台没找到,打着手电照向隔壁阳台,同样没看到。两个房间的阳台都没封窗,刚才爬的时候不觉得高,现在往下看,暗暗捏了一把汗,真是好险。
往下看。
她看到了那只黄色拖鞋。
竖插在庭院的绣球花坛里。
要先下楼,经过治疗室,经过邝永杰现在睡的房间,打开大门,再绕过邝永杰的窗户,才能去到庭院。
闹了这么一出,邝永杰今夜是不会睡的,也不会去庭院。翁宝玲的心稍安,躺在床上调闹钟。
四点起,太早了,更显刻意。调到六点,以睡不着为由出门散步,再趁着他们聚集在餐厅吃早饭的时候,从外面绕回庭院收回拖鞋。处于戒断期的邝永杰十分敏感,不能再被他撞见第二次了。她反复琢磨这个计划,在脑海里反复演练路线,确保每一步都不会有问题,确保每一步都不会被发现。
次日,闹钟震动。
翁宝玲蹭的如弹簧般弹起。
她迅速换好运动服,拿湿纸巾处理干净睡裙裙摆的泥土,再把睡裙丢进脏衣筐。她下楼,和在厨房做饭的尤倩雯打招呼。“我出去走走。”
“哦。”
“有什么需要买的吗?”
“没有。”
“我没胃口,不想吃早饭,你不用给我留了。”“好。”
这才早上六点半,邝永杰就坐在客厅看杂志,邝振邦也坐在客厅看早间新闻。抬头看了一眼三楼,梁兆文的房间门紧闭着,应该是还没起。他每天都要睡到九点。仔细想,昨晚他也没离开房间。可能是在房内听到是家事,所以不想参与吧。
翁宝玲换鞋出门,装模作样地绕小区跑半圈,从后门回到别墅,她放缓脚步,一会抬头看楼上,一会低头看花坛。
待走到绣球花坛前,脑子却嗡地一声炸了。那只拖鞋不见了。
她不信邪地绕庭院一圈。
哪里都没找到。
回到别墅,早间新闻还没播完,邝振邦还坐在沙发上看,邝永杰在吃早饭,尤倩雯仍在厨房忙碌,梁兆文的房门依然紧闭。他们和她离开别墅时一样。
瞧见她回来,只是简单询问了两句。没有什么特殊的,没有什么不对劲。但那只拖鞋就是不见了。
她脚步沉重地上楼,坐在房内反复分析一切可能。脑子乱糟糟的,毫无头绪,一个晚上的时间,谁会去拿走那只拖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