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早已明白,他不由狠厉一笑,连道了几声:“好,好,好!”随即又冷目看向皇后,皇后一怔,被他看得神色苍白,“这后宫的阴私已经犯到了朕的女儿身上了?”
皇后立刻跪下,连呼:“皇上恕罪——”
而在一旁听了半晌,也等了半晌,此时的曹婕妤早是悲不自禁,垂泪委地道:“臣妾无德,若有失德之处理还请上天垂怜放过温仪,臣妾身为其母愿接受任何天谴。”
倒是一直没说过话的华妃此时冷笑一声,站起来,走到曹婕妤身边拉起她道:“求上天又有何用,只怕是有人捣鬼,存心与你母女过不去!”说罢屈膝向玄凌道:“请皇上垂怜曹婕妤母女,彻查此事。也好肃清宫闱。”
玄凌眼中冷光一闪,道:“查!立即彻查!”
皇后神色苍白,此时她跪着,其余嫔妃也都跪着,唯有华妃和曹琴默二人还站着。陵容眼瞧着,皇后此时大抵也明白过来了,今日这一局,是为了什么设的,只是这才是个开头。
陵容心中已有了大抵的预料,华妃今日拿温仪开刀,做的是谁的筏子,在场的人又能有几个人选,显而易见了就。
甄嬛还懵懂地看着众人跟着跪了,自打浣碧侍奉了皇上,她心思便不大在这些事上,总是顾忌着什么似的,陵容不清楚也不明白,却觉得有些恨铁不成钢,以她聪慧,事到如今,矛头对准的时候,还不知逃——
果不其然,待得李长一干人等回来后,御膳房总管内监查阅完膳司记录发现,那燕窝丝确实是从御膳房来的,只是那燕窝丝本不是烟爽斋里要放进去的,而是有人在做好了燕窝丝后放进去的,滚热的粥羹和本就蒸煮过的燕窝丝,融化的极快,因此即便是心细如发的曹琴默也毫无知觉。
玄凌又下令彻查各宫领用燕窝和乳香的情况,却只见李长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说了出来:“燕窝丝是只有甄婉仪的宜芙馆,宜芙馆曾经派人在一周前来领过燕窝丝说是……说是要做燕窝羹给甄婉仪补身子,至于乳香……”
李长已有不经意地偷瞥了一眼座下安静跪着的陵容,随即缓缓道:“便只有,雎洲馆。”
一时,满座悄然。
连陵容都要为出这一计的华妃鼓个掌,这一招,杀得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