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司隶大人...好巧啊哈哈...”
阿瑶想捂脸,奈何手上都是吃的。
完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卫庄没搭理她,眼皮一抬看了眼后头背琴的小倌,扬起个让阿瑶头皮发麻的冷笑,“白小姐好兴致。”
“啊不是、卫卫卫...司隶大人,这是姬公子送的,司隶感兴趣送...送你如何?”
阿瑶自以为大方实则慌乱地口不择言,她也不晓得为啥,看见卫庄就心虚。
不,此刻见到熟人就心虚,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刚在姬公子那里浪过头了,现在醒神了脑子有点痛。
“看来白小姐胃口不小,匈奴腻了改换这口?”
得、她前两天的风光事迹显然也在卫公子那儿挂名了。
好在卫公子不好奇缘由,人家转头就走了,直到走出这条街阿瑶才松了口气。
方才她确实慌乱了些,不过就算卫庄要,她也不能把这“麻烦”给出去。姬一虎就是要在她身边安插个人,留下是水到渠成,没留下反倒会引起注意,下一次的礼物可就不一定是什么阿猫阿狗了。
“走罢,回府。”
“是。”
血衣堡不比别处,机密众多、重兵驻扎,堡中没有仆役,只有士兵各司其职。偌大的堡垒中,除了白亦非与阿瑶,没人能擅自走动。回来之后,阿瑶就把那小倌丢在一旁让千夫长处理了。
千夫长看着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跑的小琴师,他只训过士兵,这...这小腰细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大小姐给他?
“将军。”琴师行礼,千夫长魁梧的身形肉眼可见地颤了颤,想去找大小姐求情,大小姐已经跑了。
“哎...”千夫长在银甲面具之下微微叹了口气,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就听这个不到自己胸口的小瘦子唤他,转过头来态度不佳,“...你还有事?”
琴师抱着琴,“奴听将军叹息,肺腑中似有瘀血未清,奴早年行医,将军若不介意...”
千夫长一愣,这是他上次清剿百越余孽留下的旧伤,他目光一凛,伸手揪起琴师的衣襟,“你若是再问,就等着被关进军妓营吧。”
琴师闻言倒是不惊,他苍凉一笑,眼中竟有几分戏谑,“将军,奴习乐,耳力好。大小姐已经下令赦免奴,将军私自行事,为奴这条贱命?还请将军三思。”
千夫长被噎了个正着,他一个军人,哪知道什么乐理?还有什么习乐者耳力好...
“将军?”迟迟不见发落,琴师又叫了一声。
“你不是我的兵,没资格这样叫我。”
琴师微微一笑,“...是。”
不远处趴墙角的阿瑶听着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强忍着不笑出声来,她一打眼就知道,这是个有用之人。那双手的中指内侧有一道极细的薄茧,那是行医者施诊时下针的手法所致。看来是建了个宝回来,算了,便宜那千夫长了。
白亦非知道姬一虎那点低劣的手段,阿瑶一脸无辜地被他逮到怕墙角时,侯爷颇有些无奈地盯着远处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
“三日后将军府,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