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在座位上再次望向八号桌方向,却不知何时,那些人都散去了,那些侍者正在收拣着残席,小秋田夫人已不知去向,再望向另外一边,情形也差不多,客人们都已经离席了,餐厅里仅余他们几人尚在用餐。
一时二人也用完餐,三人习惯性的在葛自澹的带领下出了餐厅,从内廊往背离房间的另一个方向走了一小段后是旅店通往外部的出口,三人通过出口朝外走去,沿街散起步来。和以往散步时四下的田园风光不同的是街道两侧景物繁多,穿梭的行人也不少,霓虹闪烁,三人一边走,一边张望。葛、谢二人是怀旧,亨亚日是好奇,这也是来茗都后,第一次打量茗都繁华地带的夜景,一切都是新奇。这种繁华和在余斛时所观的差别并不甚大,只给亨亚日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只是他暂时还没有想明白,不知道是哪个细节打动了他,让他生出了这个念头,只这个不同又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呢。
晚间的散步并没有持续多久,稍稍走了一段后,葛自澹说道:“不早了,这一天多来净坐车了,昨晚也没法安心休息,早些回去吧。”二人点头,跟着一起往回返去。
一边走,葛自澹一边似是感叹,说道:“变化很大、当年这地方可是很不如现时啊,那像现在四处灯火通明的。”谢明宇点了点头。
亨亚日自是从这句话中听出异样的感觉来。数十年过去,变化是一定是会有的,只是居然发展到让先生也特意点出来,也是让他意外。他知道先生同样也是过目难忘的,虽然不是不忘,但大体的印象可要比普通人高出太多,他既然这么说,这周边的变化一定很大,从字面上的灯光上来说似乎很直观,也很能说明问题。为什么有光?自然是有人来往,野外无人光顾之地自然不需要;又为什么会这么亮?显然是来往的人会很多,除了照明外,还可以防止意外,另外更有一层吸引更多人前来的心思;至于问为什么这么多人会来?那这个问题问出就是讨打了。人们来这里甚至路过这里的缘由一定是很多很多,有求学的,有务工的,有探亲的,有访友的,有寻物的,有啥也不为,就纯粹过来旅游观看、寻盛探幽的等待,不一而足。人来得多了之后自然就会有各种需求,于是各种商机应运而生,又因此聚拢来这大大小小的商家、店铺,而这又影响着更多的人们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此,如此循环反复,相得益彰。
回到旅馆房间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九时,却是快到歇息的时间了,左右也没什么事,亨亚日在案头坐下,葛、谢二人倒是喝了回子茶,就各自做着自己常做之事,打坐和躺下发愣。亨亚日想着昨日并没有机会写日志,想今天把昨日的日志给补上,就先想了想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才好下笔。昨日主要是读书和坐车,今日同样如此,只是中间的收获却又有差异,昨日的单纯、刻板,今日就发生了些变化,虽未脱离基调,但生动了一下,色彩也更复杂多变一下,虽主色调并未发生变化。于是亨亚日也按当时的心绪把昨日的给补写一回,后面还把补写的情由顺带书上,在开始今日笔记的时候,揣摩了一回自己心思变化的场景就在晚间晚餐之时,而胡乱想的东西也一直萦绕在心头。今日的笔记却不好按照昨天的那个轨迹来写,于是亨亚日就用了倒序的方式,从晚餐所遇之事以及自己所想之事往后续写,又写得白天时看和那国教科书时自己心内的体会,这其实在第一次看和那国教科书时已经有所提及,这回提的是自己发散来所想之事。来来回回的也写了将近一个小时,看看时间已是夜间十点,索性也不看书了,直接在铺就的床上就睡下了。
少年人原本觉多,只在家中的时候,日常行礼问安和稍大后的求学,亨亚日一直也没有机会养成睡懒觉的习惯,到点就自然醒了,醒了之后也就起了;二则跟着先生出门在外求学,懒觉是个很不好的习惯,影响先生的观感;三则是亨亚日觉得先生的紧迫感一直很强,虽说没有直接跟自己表露过,只是从他安排上来看,是这样的。一个个的大部头应接不暇不说还要自己贴近民生,为柴米油盐这些东西费些神,留意生活中的点滴,更要抽出大量的时间来外出,去看去听去经历,就不说时间和金钱上的消耗了,就是精力上的消耗一直都不小,弦一直绷的很紧。故而他也自觉要求自己所有该做之事一件不落外,尽量把先生安排的事情做到更好。
时间短,读史也来不及看多少,离高语通识本已经读得烂熟,差的是运用,好在有谢明宇在,国内时积累不少,教科书并没有那么急迫,而且也看了多部分的内容,并不差这一会儿,还是早些休息的好,昨天自然是没有休息好,看书时精神和效率都算不上好,好在只是教科书,对那些的要求也并不高。亨亚日在睡前习惯性的对自身反思了一回,这才辗转入眠。
头天睡的稍早,第二天醒得也稍早一些,只是外面的天色尚有些黯淡,看看时间已是早上六点的样子,照理说不该如此的,只是时间不会骗人,按照以往的习惯,亨亚日还是起身了。洗漱完后,准备出门的时候,又是看到先生在望着自己,亨亚日赶紧和先生招呼一回。说要出去跑步去,葛自澹点了点头,这时谢明宇却是醒了,见得亨亚日依然要出去跑步,他拉了拉亨亚日,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