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拗过某人的无耻与他装乖卖巧的娴熟,最后还是被他扣着腰身压在八角亭下的石桌前,“轻薄"了个彻底。这番作恶的后果直延至傍晚。
宫门前。
送胤王与胤王妃的仪驾停马落辇,谢清晏屏退宫人,亲自掀开垂帘,欲扶弯腰的女子出辇车。
只听"啪”的一声,在彻寂的宫门前格外清晰。宫人们惊愕地偷眼望去,谢清晏袍袖下掀起的冷白腕骨被扬开,像是不慎撞到了马车车棱上,此刻正浮起一道薄薄红痕。连恼他的戚白商都一惊,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不知是不是失了力道控制。偏谢清晏像无事发生。
他不动声色将手扶回她身前,微仰首,望着马车上弯腰惊呆了的戚白商,笑意在他眼底熠熠难抑:“夫人还不下马,莫非是要我亲自抱入宫门,才能消气?”
戚白商迟疑了下,扶了上去。
袍袖相倚间,无人得见,戚白商细腻白皙的掌心近乎本能地,以极轻的力度摸了摸谢清晏被撞到的手腕,像是要替他拂去痛意。谢清晏身影一缓。
他侧身垂眸,眼神都柔软下来。
等到那两道身影并肩消失在宫门内,旁边侍立的两个宫人凑首。“我还以为京中都是捕风捉影,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胤王妃这等驯夫手段,当真了得。”
“要我说胤王殿下才可怖呢,挨了一巴掌,竞还笑得那般春风拂面,跟吃了个甜枣似的,啧啧…
可惜这点春风拂面的笑容,并没能在谢清晏面上维系多久一一孚华殿内。
谢清晏与戚白商向御案后的谢策见礼问安。由谢清晏扶着落座之后,戚白商才注意到,他们对面虽置了几张桌案坐席,但殿内此刻除了陛下与她夫妻二人之外,并无旁人在。可既说是宫宴,便不该是家宴才对……
戚白商正想着。
御案后,谢策从两人交叠的袍袖间收回不悦的眼神,神色威重地侧过了头,吩咐一旁内侍:“带她们进来吧。”
“诺。”
大监退身出去。
不多时,一行七道女子倩影,如浮云流水般缓缓入殿。起初戚白商余光瞥见,以为是宫女或是宴饮伴舞的舞女,直至七道身影停在殿中,跟一撇彩虹似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地列在那儿,她才察觉出几分微妙来戚白商微微抬眸,望向那行女子。
正撞上了其中两个含羞带怯,红着脸颊悄然投来的眼神--自然不是冲她,而是朝她身旁的谢清晏。
即便是个瞎子在这儿,也看得出今日这番原本未曾让她来的“宫宴”,究竞是何意图了。
“臣女梁丘冉见过陛下,见过胤王殿下。”“臣女瞿秋玉见过陛下……”
“臣女姬凌香……”
七道女子声音如清泉叮咚悦耳,在殿中一一禀过。戚白商轻声含笑:“梁,瞿,姬…看来能入陛下眼中的,尽是高官之女了。”
谢清晏从宫女那儿接过鎏金壶,亲手给戚白商斟酒,似是不察那些悄然落来的暗中窥视。
他轻叹声:“夫人如此愉悦,是铁了心要隔岸观火了?”戚白商无辜回眸:“陛下又不是召我,我也是爱莫能助。”“说好的祸福同当?”
“这怎能算。”
好。”
谢清晏应得轻巧,反而叫戚白商生出点不安来。借着抬袖饮酒的空隙,戚白商回眸看他,正见谢清晏挑眉朝她笑:“那我若触怒龙颜,打入牢中,夫人只好陪我一起了。”“??”
还不及戚白商阻拦。
二人上方,御案后响起了谢策不虞的沉声:“琰之。”谢清晏淡了神色,侧身朝御案跪立:“臣在。”谢策稍稍缓和了神色:“她们皆是知书达理的名门之后,你观她们七人如何?”
“臣不敢言。”
谢策扫了一眼安静垂着眼的戚白商,微怒道:“你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军功等身,况大丈夫立于世,生死且不惧,有何不敢?”“?〃
察觉那一眼余光的戚白商无辜仰脸,跟着陵向谢清晏。都怪他。
现在全上京都以为她是个能将大胤战神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悍妇了。“谢陛下,“谢清晏毕恭毕敬道,“但陛下纳妃,乃后宫之事,宗庙之礼,臣不敢妄言。”
殿中刹那死寂。
从圣上到内侍宫女们呆若木鸡。
“咳一一”
戚白商一时不察,被呛得一阵咳嗽。
一边咳着,她一边犹不可置信地看谢清晏和御案后的谢策。谁?
谁纳妃??
谢策这会缓回神来,一口老血咯在心口似的,龙袍下双手死死扳着御案,脸色已是青白红黑来回变了。
作为罪魁祸首,谢清晏此刻倒是没心思去欣赏他方才那句话带来的效果了。他皱起眉,紧盯着戚白商。
直到她慢慢止住咳声,悄然拂开了他的手,示意没事,谢清晏这才神色稍缓。
“朕何时说过,是给朕纳妃的?“谢策像是要咬碎了一口牙,怒指了下那七个女子,“你简直一派胡言,仔细看看,她们是什么年纪!”谢清晏懒得看,冷淡垂眸:“陛下老当益壮,后宫三千不在话下。”“咳咳咳咳…
这次不是戚白商。
是听了这话,差点把肺子都刻出来的大监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