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会例外!风逸自知这一点!可他一者艺高胆壮,无所顾忌,二者这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三者阿朱身上有份东西,他准备弄来。这是提前谋划之举。薛神医也很是不解道:“风兄弟,听你这意思,乔峰之所为,是少林寺故意污蔑了?你若不将个中缘由说出来,只怕大家都没这好耐性。”他这番话软中带硬,直言风逸若不说出,便是厅上诸人的公敌。风逸神色不变,环顾四周,淡淡笑道:“我风逸无名小辈一个,这个中缘由,在下怎得知晓?我只是钦服一些心怀正义,不计牺牲的英雄好汉,却深恶一些居心叵测,搬弄是非的奸恶之人。徐长老,你当日对揭穿乔峰身世如此不遗余力,今日在场众位英雄都是为了对付乔峰,他一旦到来,不知多少英雄好汉会有性命之虞。可究竟为何而战,为何而死,可不可以让人得个清楚明白,不作一个糊涂鬼呢?”此语一出,满厅哗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丐帮诸长老跟随乔峰日久,知他行事素来有勇有谋,倘若当真单枪匹马闯到聚贤庄来,那就奇怪之至了。徐长老见风逸直盯着自己,那双目光仿佛能看透他的心,几欲透不过气来,强作镇静道:“你让老夫说什么?乔峰以前的为人我是佩服的,可他是契丹人,乔三槐夫妇将他养大,少林玄苦大师授他武功,十年寒暑不断,乔峰为了意图掩盖契丹人的身份,却将之杀害。如此丧心病狂,倒行逆施,根本就是条见人就咬,不识善恶的豺狼禽兽。我等不过是为了维护武林正道,倘若不敌,战死在他手里也就是了,这有什么不清楚的?”风逸目注徐长老:“真是如此简单吗?那么大家伙是因为他是契丹人而杀他,还是因为他的罪名而杀他呢?”丐帮长老徐冲霄在丐帮中辈份极高,今年已八十七岁,前任汪帮主都尊他一声师叔,丐帮之中没一个不是他的后辈。就是他邀请冲霄洞谭公谭婆,山东“铁面判官”单正等人前往杏子林,证实三十年前带头大哥在雁门关伏击契丹武士之举。徐冲霄怫然不悦道:“这有什么不一样吗?”“自然不一样!”风逸笑道:“你要说契丹人与我大宋为敌,时常劫掠边境,残杀百姓,乔峰纵无恶迹,只消是契丹人身份,同样会成为武林公敌,天下群雄起而攻之,也是想当然的事,风某对此,也是深以为然。毕竟契丹人杀汉人,手段毒辣,都不分男女老幼,我汉人如此对待契丹人,这没什么说的。但要说因为他的暴行,所以人人得而诛之,那就得落个清楚明白不可!”徐冲霄冷笑道:“阁下好像吃定我等冤枉乔峰了。”风逸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目光又向马夫人那里瞥了一瞥,轻笑道:“我不禁想到一句名言,有几个人撞我屁股,就得有多少人替我擦屁股,真是可笑!”众人心头不知怎的,俱都一震,面面相觑,俱感茫然。眼望风逸,却见他冷笑不止,似是鄙夷不屑之至。这番话却让徐长老、白长老、全冠清等人均是一凛。三人心下均知,他们不都是因为享受过马夫人的身子,这才陷害乔峰的吗?三人此刻已经心生杀机!风逸脸上殊无表情,目光一直盯着几人反应,见他们面露奇光,心知自己敲山震虎之法已经收效,下一步就是打出自己名声立威,再交易。只听鲍千灵道:“乔峰过去的为人,我一向是十分佩服的。听赵老三说他是契丹夷种,我还力斥其非,和赵老三为此吵得面红耳赤,差些儿动手打上一架。唉,夷狄之人,果然与禽兽无异。”风逸笑道:“听起来像是有些道理,可乔峰威震天下多年,今日明知聚贤庄群雄汇集,仍旧赶来赴约。要以一己之力独抗天下英雄,无论结果如何,此人如此胆色,已足可称得上是豪杰中的豪杰。而以风某观之,无论大伙能不能杀了他,也会有多人必死,最终也是两败俱伤。一个人能将武功练的这么高,在场不乏武林高手,见多识广,古往今来,可有禽兽之性之人,取得如此成就?若是有,天下人岂不是被他给杀完了,又岂能有我们这些人存世?所以风某今日就是想让大家有点判断力,不要有无谓的牺牲,二则也好一睹此人风采。”其时中土汉人对契丹切齿痛恨,视作毒蛇猛兽一般,众人听了这话,不由一呆。人人均知乔峰艺业惊人,这几年在武林中的声望如日中天,可古往今来的武学高手无论为善为恶,绝对没有能够杀师杀父母的禽兽。首先内功那一道心魔关他就过不去。人丛中忽然有人细声细气地说道:“很好,很好,乔峰派了这么厉害的家伙前来卧底,待会定有一场好戏瞧了。”霎时间数百双眼睛齐注视在风逸脸上,有的现出疑惑不解之色,有的则是愤怒、冷嘲,数百人手按在刀剑柄上,登时厅上充满了火药味,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快刀祁六冷冷道:“阁下盛赞那万人切齿的恶魔来,这倒是前所未闻之奇。你难不成是要为虎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