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道:“你这烂了嘴的东西,你妹妹清清白白一个人,她什么时候与人相好。
天底下还有你这种哥哥,无中生有,要败光你妹妹的闺名不成,我怎么生了你这种挨千刀的。”
薛蟠在房中抱头鼠窜,躲避薛姨妈的鞋底抽打,口中还不住的言语讨饶。
“我的妈呀,儿子一时嘴快,说错了话语,妹妹和琮哥儿不是相好,是要好,是要好。
我们两家是实在亲戚,一家子兄弟姊妹相互要好,那是正经道理,这总是没错吧。”
薛姨妈见儿子求饶,这次停下了手,骂道:“刚说你给我挣脸,转头就干不靠谱的事。
你也是大家公子出身,怎半点世道深浅都不懂,什么胡乱人情都去接。
琮哥儿是五品正官,翰林学士,多大的名头,那个姓段的只是个卖粮商贩,他们两个挨得上边吗。
这天差地别的两个人,都是哪儿跟哪儿,有个扯淡的相识结交,说出来也不嫌寒碜。”
薛蟠不服气说道:“妈,话可不能这么说,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仗义每多屠狗辈……”
他正说的有些慷慨激昂,薛姨妈已劈头盖脸呸了一口。
怒道:“亏你还是大家出生长大,这种哄骗市井之徒的鬼话,也值得你拿出说,站着说话不怕腰疼!
你要是让你妹妹开口,让琮哥儿一个伯爷,去和个劳什子粮贩吃酒,不说琮哥儿根本不会搭理。
连带你妹子都会给人看轻,世上门第身份何等要紧,就是跨不过的门槛。”
薛姨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要都你说的那么轻巧,你妹妹的亲事,我用得着这么头疼。
直截了当去荣庆堂说道便是,想来以你妹妹的样貌人物,琮哥儿必定也是喜欢的……”
……
薛蟠还有些不甘心,说道:“妈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但也没有这么厉害。
我日常也多有留意,琮哥儿来往也有市井之人,还有书院里没功名的穷酸读书。”
薛姨妈皱眉说道:“这怎么能一样呢,那姓段的这会子米粮生意红火,神京多少大户都知道他。
要传出琮哥儿和他结交,可不知要传出什么闲话,无亲无故,官商结交,可是留话柄的事。
你还是消停些好,别好端端给琮哥儿找麻烦。
这事也不用和你妹妹提起,她心思比我还重,必定不会帮你搭桥传话,趁早死了这个心。”
薛蟠听了薛姨妈这番话,言辞有些泛酸。
说道:“妈,你可真不待见自己儿子,琮哥儿还没做成你女婿,你这般为他打算,也不顾及儿子的脸面。”
薛姨妈听了这话大怒,举起桌上的鞋底,就要再次收拾这逆子。
薛蟠怪叫一声,便逃出了房间,薛姨妈听到外头传来女儿的声音:“哥哥又毛躁起来,没事跑什么?”
薛姨妈听到女儿动听的声音,将手中的鞋底丢回桌上,心中生出一阵无奈……
……
荣国府,宝玉院。
院子耳房里传出浓重的药气,正在晾晒衣服的麝月和秋纹,看到彩云端着滚热汤药走出耳房。
又看着她进了宝玉房里,房里传来宝玉几声抱怨。
没过多久时间,两人看到彩云端着空碗出来,又重新放回耳房,不一会儿拎着一袋药渣出门。
秋纹对身边麝月说道:“麝月,上回二爷会回东路院读书,不是说夜里睡觉不安稳,这才开始吃药。
可是这汤药吃了三个月都不见停下,二爷这该是睡得多不安稳,看着着实有些吓人。
只是我每日看二爷神色,不像夜里睡不好觉的,这两月二爷还长胖了呢。
往日煎药这种小事,让佳蕙、春燕看着火头就行,这几个月都是袭人、彩云亲自煎药。
便是我们两个都不用沾手,她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
而且每次二爷用过药,连药渣都她们自己拿出去,也不知扔到哪里去了,怎么有点鬼鬼祟祟。
麝月,你说二爷真的只是睡不好觉,不会是得了其他毛病吧?
反正二爷怎么睡她们,就她们两个清楚,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麝月听秋纹唠唠叨叨,一副欲求不足的样子,不由一阵心烦。
说道:“你就闭上你这张破嘴吧,不让我们伸手,就是这事和我们没关系,你瞎操什么心思。
不想让你知道的事,就不要上赶着去知道,想死也不挑个好时候。
上次被二奶奶揍得下不了床,你莫非都忘了缘故,真是记吃不记打。
你还想多嘴惹祸,自己去顶着就成,可别碍着我也倒霉。”
麝月说着话,扭身就回了自己厢房,懒得再去搭理秋纹。
这时院门口人影晃动,王夫人带着玉钏进了院子,秋纹马上殷勤上前行礼。
王夫人只是对她点了下头,又让玉钏留在院子里,自己独自进了宝玉房间。
没过去一会儿,王夫人从宝玉房里出来,进了隔壁的偏房,身后还跟着袭人和彩云。
秋纹看到三人刚进了偏房,便关上了门户,让秋纹愈发疑惑。
但王夫人把玉钏留在院子里,等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