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啥,过来显摆显摆,顺便看看能不能拉你一把,谁让咱们都是不招人待见的玩意,我不帮你谁帮你。”
“不过看你现在的德性,估摸着也不需要我帮你了。”
王川打了个哈欠,弹了弹手里的烟灰。
“你帮我?切,不就是走了狗屎运,弄死了两头熊瞎子,卖熊胆还了点钱,瞧把你嘚瑟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二赖子不忿地讽刺王川五十步笑百步。
“呦呵,还用上了成语,看样子当年上学学的那点东西,还都留在肚子里呢。”
王川抬手将烟头丢向二赖子的被子。
“你特么的别欺人太甚!”
二赖子慌慌张张地踩灭烟头。
他就这一床被子,还指望它过冬呢。
“欺负你了,咋地,有种你也支棱起来给我看看。”
王川拍了拍身上的烟灰,下炕活动了两下身体。
“老子不但弄死了两头熊瞎子,还把屯子里的祸害王太给崩了,公社和大队非但没有怪罪我,反而说我杀得好,杀得对。”
“你杀了王太?!”
这一回,二赖子真的慌了。
常年在家里混日子,二赖子本少出门,自然也不会去打听屯子里发生的事情。
至于吃喝。
武装部会定期派人过来送粮食。
毕竟是军烈属的后代,大哥又在部队当连长,没人敢断二赖子的粮食。
实在没粮了,就拿着弹弓去山里打鸟。
顺便捡点柴火,一天混一天。
大有啥时候混死,啥时候拉倒的意思。
王川抬起右手比划成一把手枪的姿势,冲着二赖子勾了勾手指。
“一枪爆头,过瘾吧。”
“你特么就是个疯子!”
二赖子脸色骤变。
能将杀人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王川这段时期到底都遭遇了什么。
“你说了对,不疯魔不成活,我要是不疯,凭啥出人头地,别人又咋能看得起我,你出去打听打听,全屯子两千多口人,还有没有说我王川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大混子。”
“反倒是你,一身本事全放在等死上面了,到死都没人能瞧得起你。”
王川冷笑道;“瞧你那叽霸棉被,里面还剩几两棉花,去年要不是老支书可怜你,送了你一件棉大衣,你小子早就被冻僵了。”
“今年老支书住了院,没人可怜你,你就等着冻死吧,老子家的棉袄,棉裤,棉被,全都要换成新棉花,十斤重的大棉被,你小子见过吗?”
“你你你……”
二赖子三观受到了严重冲击。
十斤重的大棉被,王川说什么胡话。
等等。
他刚才还说要把家里的棉袄,棉裤,全都续上厚厚的新棉花。
这兔崽子出牛逼也不打个草稿!
外面哪有棉花。
“咋地,不信?”
想要让二赖子重新振作起来,普通的办法根本没用。
不破不立。
先用活生生的对比,击碎二赖子的最后的骄傲。
同样是屯子里的窝囊废。
二赖子放弃努力,躺平当窝囊废不假。
但是在他心里始终认为自己再差,也有王川给他垫底。
有朝一日,王川一飞冲天。
二赖子心里是个啥位置?
这就好比常年的倒数第一。
某天,凭真本事变成了全班正数第一名。
倒数第二是个啥心情?
二赖子摇摇头。
“你觉得我现在的能耐,用得着向你解释吗?继续当你的废物吧。”
说罢,王川迈步就走。
不忘拿走自己花钱买的弹弓。
望着王川的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两盒饭菜。
黄橙橙蛋炒饭,满满一盒干辣椒炒腊肉。
嗅着鸡蛋的香气,腊肉的肉香,二赖子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下一秒。
二赖子端起装着蛋炒饭的饭盒,用手疯狂地往嘴里扒拉饭。
“真尼玛香啊!到底放了多少鸡蛋。”
一口气干掉整盒蛋炒饭,二赖子又将手伸向腊肉。
抓起一块油渍麻花的腊肉,二赖子一脸享受地用力咀嚼。
太好吃了!!!
他都快忘了肉香是个啥滋味。
二十多块肥瘦相间的腊肉,二赖子吃得一点不剩。
临了。
二赖子又将干辣椒和饭盒里的荤油一并吃了下去。
看了看另一个饭盒里的米粒。
二赖子准备弄点水倒进去,混着米粒和油花喝下去。
没承想找遍整间屋子,也找不到一丁点的热水。
“啪!”
二赖子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脸上。
王川家里吃香的喝辣的,送来的饭菜用料十足,自己怎么就混成了这样。
身上揣着大量的钞票。
说起话来傲气十足。
自己家却连一口热点的水都没有。
望着墙上的父亲遗照,二赖子跪在地上号啕大哭。
“如果连这一